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神情变得颇为古怪:“难道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令你产生不忍了?因为同出一母,所以你忍不住对我留情了?”
罗丰没有回答,默默治疗伤势,叶知秋便当他是默认,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别开玩笑了!莫非到了此刻,你还抱着侥幸的想法,认为能彼此退让,皆大欢喜?这种妄想是在侮辱谁呢?此时此刻,别说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哪怕你是我的亲兄弟,也没有半点情分可言!你我之间,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一人活下,要么两人皆亡!”
“你猜错了,我并不是因留情而分心,而是在寻找破解你的能力的方法,现在,终于被我找到了!”
罗丰以沛然生元暂时稳住了伤势,重新飞上半空,和叶知秋对视,眼神中没有半点绝望和迷惘,全然没有受到先前颓势的影响。
“哦,破解之法,有意思,我的能力可不是像水火一样具备某种属性,也不是用来对敌的手段,这样都有破解的方法吗?”
听得出来,叶知秋的语气是根本不相信罗丰的说辞,而这并不是自大,而是多年来的自信。
“你的反应,恰恰让我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证明了我的想法没有错。”罗丰点头道,“关于你的能力,我通过先前的战斗确认了两件事。第一,你并非时时刻刻保持着关注未来的状态,否则的话,根本不需要开口问我,只要观看未来就能得到答案。
依照我的猜测,也许动用能力观看时间线,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或许这种负担并不沉重,但次数增多之后,积累起来就会给你带来较多的麻烦,所以你有意识的进行了删选,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重要,比如像现在这样动口不动手,你就宁愿不去预知未来,而是选择等待事情的发生。”
叶知秋静静地听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但这种态度本身就是回答。
其实,在对付其他人的时候,叶知秋配合与因果大道和命运大道相关的占算之术,多多少少也能算出未来的变化,并不需要全部依赖观看时间线的能力,因此不会造成什么负担。
然而这种方法在罗丰身上就行不通了,有截运大道克制命运大道,因果断灭石又克制了因果大道,所有的占算之术都对罗丰无效,故而叶知秋只能全部依靠自身的能力。
不过,这种事情被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观看时间线的能力的确不能随意动用,但至少支撑完这场战斗没有问题,哪怕为此会留下精神隐患,那也是战斗结束后的事情了,对这场决斗没有任何影响。
罗丰继续道:“第二,你观看未来的时间点是在五息到八息之间。因为太远的未来,你未必看得清楚,细节上难保不会产生变化,想来只能看出模糊的画面,而太近的未来,你还没有反应的时间,在‘看见未来’到‘做出应对’的中间,必然有个思考的过程,而且你也必须腾出这个时间,否则刚看完未来的画面,未来就已发生,成为了‘现在’,那观看未来就失去意义了。
比如我现在说的话,你不会去提前预知,因为下一息我就已经说出来了,没有预知的必要。至于五息到八息的准确时间点,是我通过之前的战斗,不断改变出招的时间,试探出来的结果。”
“之前你都是在试探?”叶知秋也有些惊讶,可旋即就恢复正常,“就算你知道了这两点,又能怎么样?我说过了,预知未来并非具备某种属性的攻势,就像是一个人天生的力量,不存在破解的方法,难道一个人天生神力还会成为弱点?可笑,你什么事都改变不了!”
罗丰摇头叹道:“太过依赖异能神通和占算之术,致使你的智慧被压制住了,或者,你的智慧本来就只是中上之姿,只是能够收集到比常人多得多的情报,所以才托现出你拥有上人之智。”
叶知秋轻笑一声:“虚张声势不成,改以恶言相向了吗?”
“是否虚张声势,即刻便知,我现在已能笃定,要破解你的预知能力,关键在于极速的第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