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了,程嘉牧其实猜到了,但一直不敢相信,此时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说:“知道,有粉丝说我长得跟他很像。”
姜思竣哼笑一声:“岂止是像,你们太像了,从外表到个性,袁牧也是这样的,喜欢逞强,口是心非,有跟你一样的漂亮脸蛋,可惜他太蠢了,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了。”程嘉牧用力地攥紧拳头,提醒自己要冷静,指甲狠狠地陷入肉里。
“这跟薛宇有什么关系?”
姜思竣说:“袁牧死了,薛宇却仍然放不下他,他还爱着他,哈,哈哈。”姜思竣有些神经质地笑了几声,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只是他的替身而已,你看看你,一个新人一夜爆红,能有这样的影响力,有跟我比肩的能力,拍摄同一个品牌的广告,你不要告诉我,这里没有那个死人的功劳,他袁牧的粉丝,现在可是回头粉你了呢。”
“你看,连粉丝都需要一个人做替身,他们心里需要一个对象来发泄情绪,而你就是那个突破口。”
程嘉牧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打断他:“你说薛宇爱袁牧?”
姜思竣把手里的烟屁股扔掉,用鞋子捻了一下,烟头彻底熄灭,“怎么?不可思议吧?娱乐圈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水深着呢。”程嘉牧问:“这不可能,那他为什么……”话出口一般他警觉地戛然而止。
好在姜思竣误会了他的意思:“没有什么表示对不对?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有什么表示,葬礼上嚎啕大哭的未必就是真朋友,也许站在大门外,连门都不敢进的那一个,才是关系最深厚的一个。”
他嗤笑一声,“那些圈外人,天天福尔摩斯似的看明星们有没有转发朋友的微博,谁过生日了,就要盯着他们有没有在社交网络上送个祝福,呵呵,都是傻逼。”他看向程嘉牧,“你也入行很久了,微博这种东西有几个人是自己在管的?都是经纪人吧?真正的好朋友在他生日当天难道不是应该跟他在一起么?”
程嘉牧只是若有所思,姜思竣非常满意,又看了一眼腕表,接着说:“别看薛宇和袁牧是爱人,但薛宇胆子很小,他连同一个剧组、同一个节目都避免跟袁牧接触,哼,欲盖弥彰,非要弄得两个人根本不熟一样。”
“就这样他终于把袁牧彻底惹毛了,还是我从中调和,有了袁牧亲自赋予我的接近薛宇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我就这样冠冕堂皇地上了薛宇。”他哈哈笑了,十分回味地说:“这都要感谢袁牧,如果不是他,我也只能默默地守护着薛宇。”
程嘉牧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通通冲向头顶,但仍然有一丝理智尚存,顾忌着跟他们一墙之隔成群结队的记者,低吼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我是小三又怎么样?”姜思竣毫不在乎地说。
程嘉牧追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袁牧死无对证,我也不会抹黑一个死去的人,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出柜?把你和薛宇的事情这样清楚地告诉我?就不怕我回头就告诉记者?”
姜思竣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你不会。”
“为什么?”
姜思竣却摇了摇头,第三次看了表,然后避开了这个话题,催促道:“快进去吧,不然来不及了,你不是还有补妆吗?”
午间的阳光晒得他热汗直流,口干舌燥,的确应该去补个妆,喝一口冰镇饮料,祛祛暑气,姜思竣已经率先进了摄影棚,程嘉牧于是也只好跟了进去。
化妆师看到程嘉牧一脸的汗,差点给小祖宗跪下,嘴里抱怨着:“我刚打完的底哟,卸了重新化吧。”程嘉牧歉意地冲她笑了笑,化妆师也没有真埋怨的意思,一边说几句俏皮话,一边迅速地帮他完成那个简单到几乎是素颜的妆容。
速度很快。
程嘉牧却觉得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他实在是太渴了,但本来就是自己的过失,又不好意思让化妆师再次停下来等他喝水。
姜思竣也飞速补了妆,然后在角落里的休息椅上默默地看着程嘉牧,用近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地自言自语:“你不会有机会跟媒体说话了,可你真的说了,我也不怕,如果这样能让薛宇被迫跟我出柜的话,我倒是有一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