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溪所有的话顿时都停在了嘴边,她转头望向那个穿着粉色襦裙如同弱柳扶风的女人,双手不禁悄悄握紧。
“啊?打扰到你们谈事情了吗?”颜若雪一副满是惊慌的样子,雪白的俏脸也微微泛红,“我只是看这么晚了,来给王爷和军师送一点热汤而已。”
“夜深露重,你身子又不好,不必为我做这些。”萧景御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语气里满是宠溺。
“不过是炖个汤而已,哪里就能累着我了,”颜若雪娇嗔道,又仿佛才看到木兰溪似得,她惊喜的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喊道,“姐姐,你回来了?怎么如此风尘仆仆容颜憔悴?”
她抓的那个地方刚好就是木兰溪受伤的地方,长长的指甲一下子抠进她的伤口里,木兰溪痛的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就用力甩开了颜若雪的手:“你干什么?”
“啊!”颜若雪柔弱的往旁边一倒,站定后一脸不敢置信又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姐姐,我忘了你说过不许我碰你的,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通房丫头,的确是不配碰姐姐你。”
木兰溪紧紧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够了!”萧景御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颜若雪委屈的福了福身:“是。”
“没说你。”萧景御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然后冷眼看向木兰溪,“还不走?”
“……”木兰溪的身躯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眩晕,她艰难的挤出一个字,“是!”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他们两人温柔的耳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木兰溪的脸色白了又白。
她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却连他片刻的温情也得不到。
罢了,终究是她一厢情愿!
回到聆月别院,简单清洗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木兰溪拿出一个火盆开始烧纸钱和衣物。
此次和她同去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望月,路上他们中了埋伏,望月为了保护她死了,再也没能回来,也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
火苗越烧越旺,浓烟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呛的她眼泪直流鼻尖通红。
“呀,着火了,着火了!”忽然冲进来一个人,一脚踢翻了她的火盆,纸钱才刚刚点燃,这一踢翻在地,瞬间熄灭。
传说纸钱还没烧尽就熄灭是十分不吉利的,死去的人不但收不到钱,还会投不了胎。
望月跟了木兰溪十多年,她们情同姐妹,现在有人害的望月投不了胎,木兰溪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一把掐上了来人的脖子,整个人犹如罗刹附体:“你找死是不是?”
“我……”来人正是颜若雪,她被木兰溪掐着脖子,脸色慢慢变得青紫。
“住手!”随后赶来的萧景御掰住木兰溪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擦一声,木兰溪的手瞬间就脱臼了。
“唔!”木兰溪痛的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冲上去奋力甩了颜若雪一巴掌,骂道,“你个贱婢,谁给你的胆子踢翻我的火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