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江蓠颇有些恍惚的倚在院中的树干上,无神的双眼溢满了泪光,绝色的容颜在白花的映衬下,略显苍白。
她伸手捂住心口,身子慢慢弯下,十分痛苦的揪起心口处的衣衫,那里,装着一个傻子,绝顶的傻子,她为他心疼。邺,卫,殊,三个字,在这一刻,刻进了她的骨髓中,再也无法抹去……
耳边似还响起银铄的话,“氾江蓠,你可知一个人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元魂撕裂分割,把本只有完整的元魂储存的东西,却非要收缩在一半的元魂中,那收缩的过程,堪比烈火焚烧,寒冰冻骨,可他邺卫殊,为了你,做了。”
“你又可知,我银铄与他相识于幼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却从未见过他注意过任何女子,无论那女子是多么的天才,多么的貌美,在他眼中,皆可有可无,与他无关,他洁身自好到让人讨厌。他薄情,却也专情,他的爱,只一人可得,他的心,唯爱一人,你很幸运,他,为你动心了。”
“身为他的朋友,我深知他的心性,若不愿,谁也阻拦不了,他不委屈自己,亦不会委屈女人,更何况是他爱的女人,若你亦如此,就请好好爱他,他,伤不起。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好好抉择,慎重的决定,我不想,看他受伤。”
氾江蓠蹲在了地上,抱着头,终于,泣不成声!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着,一片银光自月空泻下,氾江蓠小小的身影,被笼罩在其中,而她,心中无景,目中无月,唯念那一人——邺卫殊。
黎明的曙光从东边缓缓升起,照应在那一夜无眠的人儿身上,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双眼,沾染一身拂尘,终于,她动了。
僵硬的身体,迟缓的转身,在这靠了一宿的树干上,用灵力刻下了她今生的承诺——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心尖上的那一发芽的种子,终于快速的生长起来。这一次,上天的安排,是暖的。
氾江蓠几经思量,将木染,木齐,木焱留给了银铄,木焱是不愿意的,但在江蓠的坚持下,也只能妥协。在木氏族认他做弟弟时,她就发誓,不会让他涉险,此次一去,生死只在一瞬,她又怎会同意?
氾江蓠孤身前去大选的地点——玄都。那是散修与凡人的地盘,真可谓鱼龙混杂。
氾江蓠经过几天的飞行,终于来到了玄都。走进城门,门庭若市,街道上的吆喝声,充斥着浓浓的人情味,让人的心都软了下来,觉得这里,十分的亲切。
氾江蓠用灵石租了一间厢房,之后,便四处逛逛,闻着香味十足的包子,江蓠的馋虫起来了,叫嚣着。江蓠没有凡人的铜钱,在灵石兑换处兑换了一个灵石的铜钱。话说,这铜钱,在修士看来,真是不值钱。
买了包子,满足了自己的胃,江蓠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逛了一下午,买了衣服,首饰等等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女为悦己者容,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哎呦……”江蓠正数落着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不料,撞上了人,“你怎麽走路的,我家少爷也是你能撞的吗?你只不知道……”小厮扶起撞倒的华服男子,抬头间,看见江蓠倾城的容颜,一时愣住了。
华服男子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也呆了,绝色倾城,国色天香,这就是华服男子的形容,江蓠一眼瞥过,见华服男子无恙,便绕开他们,走了。
许久,两人才回神,“人呢?”华服男子戳戳小厮,小厮摸着脑袋,四处寻找,连点踪影都没有,“少爷,好像走了。”华服男子脸色黑着,“那还不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小厮低头,应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找,这就去。”说完,便撒丫子跑了。华服男子露出笑容,想着江蓠绝美的样子,往家走去。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江蓠,但那华服男子竟是玄都的少城主,为了找江蓠,竟贴起了寻人启事。
现在的玄都,无一不知,江蓠的踪迹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即使江蓠及时的挽救,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便用秘术改变了自己的容颜,换了厢房,可终是,被人给盯上了。
玄都城主府,主厅。
主位上的男子,虽然容貌颇为的普通,但身上凌厉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下首,是玄都城主。
“瑀大人,不知今日光临本城,有何要事要吩咐?”城主何鉴问道,不失礼数,却抢占了主位,保护了玄都的主权。
这位瑀大人,正是青鸾殿的四大护法之一,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对人,对事,不讲任何的情面。
瑀淡淡的开口,“听说你儿子在找一个绝色的女修,是这个人吗?”瑀手一晃,手中便出现了一副画卷,摊开,画上的女子容貌倾城,星目峨眉,小巧玲珑的鼻子,朱唇一点,这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