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姚启昌连呼“好酒!”又举杯将杯中残留的几滴酒倒入口中,细细品咂了一番,才道:“难得的好酒,不知是何酒?”
苏云海笑了笑,道:“十年陈的沧州酒。”
“沧州酒?”严启昌纳闷的道:“如此好酒,怎的名不见经传?”
“此酒名闻天下,姚掌柜不知而已。”苏云海招手示意斟酒,这才含笑道:“此酒乃沧州世家大族所酿,市井只闻其名,不见其酒,此酒只赠不卖,即便京师王公贵族亦难得一见,这一坛子酒是在下游历沧州时吕兄临别赠送的。”
还有有钱买不到的酒?易知足心里颇不以为然,他对酒的品鉴能力实在是太差,容易下喉,喝醉后不难受,不头痛,对他来说就是好酒,不过,从苏云海这番话中隐隐透露出来的自得,他觉的这人似乎不只是一个喜欢云游四海的秀才那么简单,他当即问道:“不知有容兄都游历过哪些地方?”
“那可就多了。”苏云海似乎被挠到痒处,含笑道:“东至辽东,南至南洋,西到云贵,北至大漠,可说足迹遍天下。”
这牛吹的,这年头可没火车汽车飞机轮船,跑遍大清的东西南北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得花费漫长的时间,碍着对方是苏梦蝶的族兄,他也不好质疑,当下含笑道:“在下足迹不出广州,与有容兄一比,可真是井底之蛙了。”
“知足未免太谦逊了。”苏云海笑道:“西关谁不知知足学贯中西?论眼界之开阔,整个广州城有谁能及得上知足?”说着,他举杯道:“来,这杯为兄代蝶娘敬知足一杯,此次茶铺赚的不少,全仗知足提点。”说着,他又是一口干了。
薛期贵亦跟着举杯道:“在下跟着亦是受益匪浅,多谢易大掌柜。”
这酒度数可不低,虽然入口甘美、落喉净爽,但酒味醇厚,而且易知足觉的今日这酒宴有些古怪,心里一直绷着根弦,当即笑道:“在下酒量甚浅,如此猛喝,非的醉倒不可……。”
“知足随意便是。”苏云海不以为意的道:“南人喜茶,北人好酒,为兄这酒量是在海上和北方练出来的,知足若是出海数月,这酒量也必然见长。”
出海还能训练酒量?易知足转念便明白过来,海上航行,时间漫长不说又极为枯燥,时时喝酒解闷,自然酒量大增,他也不客气,小饮了半杯,心里暗忖,瞧这摸样,不似要灌醉他,难道是自个多心不成?
苏云海不仅酒量大,而且口才极好,一边喝酒一边闲侃,天南地北,奇闻异趣,他随手拈来,却又总能勾起几人的兴趣,几人边喝边聊,不到半个时辰,一坛酒已是见底,易知足虽说喝的少,却也是六七杯下肚,几人喝酒的酒杯是九钱杯,六七杯亦是半斤多。
易知足清楚自己的酒量,半斤没问题,但这沧州酒着实醇厚,他已经隐隐感到有些醉意,好在苏云海没有继续叫酒,叫人上了茶,几人喝茶闲侃。
不过,苏云海的话题却从奇闻异趣转移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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