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家的人忙忙碌碌着准备自家的晚饭,却不知,他们以为和他们扯不上关系的那家人,却正好提到了萧云初。
“萧云初?就是那个在山脚下随便盖了个茅草屋,带着两个孩子的萧寡妇?”一个面容秀美,看起来年芳大约二十岁的少妇意外地挑起柳眉。 少妇身上穿着一身庄稼人绝对舍不得也穿不起的浅绿色罗裙,头上戴着漂亮的珠钗,脸上也画着在场的人看来很精致的妆容,身后站着一个同样秀气的丫鬟,真真就
是城里大户人家夫人的姿态,看的在场的村妇和几个还没嫁人的姑娘都格外地羡慕,根本移不开眼。 刚刚说话的妇人也看得有点走神,直到少妇叫了她一声才忙继续说道:“对啊,就是她!你可不知道,她现在的日子可过得比过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村里好多人
都得看她脸色过活呢。” 少妇,也就是田柳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眼睛,脱口道:“怎么可能!她不是个病秧子吗,买药就把钱都花差不多了,哪天和那两个孩子一起饿死都不奇怪,村里人
怎么会需要看她脸色?”
旁边其他人赶紧七嘴八舌地给她解释起来。 从萧云初侥幸捡到一头大虫尸体推了茅草屋盖大宅子,盖新房期间山上的狼给她钓来猎物又发横财,请有功名在身的先生给孩子启蒙,弄来他国的水果树苗大赚几千
两银子,田柳儿听得整个人都懵了,觉得好像在听话本一样。
不,便是话本里的主角也不会有如此离谱的机遇啊! 进村的时候她确实发现了山脚下多了一个气派的大宅子,当时她心里不是没有疑问,本想着找个适当的机会问一嘴,哪里想到竟是那在村里日子过得最不好又是个外
来户的寡妇?
她本以为自己就是村里最出息的人了,可对比萧寡妇的机遇,仿佛差了一大截。
她虽然的确得老爷的宠幸,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妾,手里这两年攒下来的底儿只有老爷时不时赏的一些金银首饰,田产宅子在自己名下的根本没有,也不敢想。 最开始提起萧云初的妇人继续感慨:“柳儿你可不知道,现在她家那两个孩子被她养得白白嫩嫩的,每天打扮得跟观音座下的童子似的,说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怕都有人信。” 说完不自觉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了好几年,洗得都褪了色的白酒粗布衣裳,再看田柳儿身上明显是新作的裙子,不管是裙子的款式,还时上面的花纹,面料,都是
她这辈子都穿不起的。
妇人微微垂下头遮住眼睛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的嫉妒和不平。 她和田柳儿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却嫁给了村里的人,要做一辈子的农妇,几乎没机会出村,可田柳儿呢?却在县城吃香喝辣,随便从指缝里露出点好东西带回
来,村里人,包括她都喜不胜收……
这人跟人可真是不一样。
如果当初被看中的是她…… 妇人心里正愤愤,可田柳儿却忽然想起昨儿给老爷的正妻去请安时无意中听到的话,眼皮一跳,忙拉住妇人的胳膊,急问:“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水果,能卖上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