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红了,笑笑弯腰拿起地上的盆,里面放着洗漱用具。
“我去洗脸。”
高嘉崇推门出去,江生一个人坐了会儿,回头又看向平板。
拄在床沿的手用力攥了下被角,一秒,两秒,他快速回身,点下继续播放。
女人低喘的声音一出,江生的脸蹭的就热了,不行,听不了这声,他又点下暂停。
俩人走出公寓楼,高嘉崇点根烟,把烟盒递给江生,他说:“刚扔。不抽了。”
“你看他们真有行动?”江生问。
“刘奔包的女人总去我们那玩,她喝多了跟我们店里的公主唠的。”也正巧西城里的公主,跟高嘉崇关系好,高嘉崇把话套出来的。
“不能被发现?”江生担心高嘉崇。
“不能,”高嘉崇自信的勾了勾唇角,“我脑子白给的?”
“跟脑子没关,刘奔这样的,心狠,什么事干不出。”
高嘉崇也明白江生是担心他,“我心里有数。”
俩人下楼,高嘉崇有辆摩托车,俩人坐上去,江生问:“油加满没?”
“满了。”
高嘉崇一脚下去,拧动油门,摩托车驶出小区。
路上,高嘉崇问江生。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弃?”
江生沉默几秒,“……把他们都抓了。”
“唉……”高嘉崇叹一声,“生哥,你比我强,你考上大学,又学的不差,以后肯定前途光明,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你个穷学生能管得了的。”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高嘉崇回下头,风把他前额的发吹得凌乱,对着后面人说:“一个福利院长大的,你说我不懂?”
高嘉崇与江生同年被解救,同年入福利院,都没有找到亲生父母。
摩托车驰骋在平坦的公路上,将周围的一切抛在后。
高嘉崇说:“英姐的事你没折里头,算你运气好,要是让刘奔知道你查他,我怕给你收尸。”
耳边风呼啸,阳光炽烈,江生眯起眼。说:
“我没那么容易死。”
以前他心特别坚定,就是把英姐扳倒,让这些人贩子没好下场,可遇到林鹿后,他真有点怕死了。
“你跟我说实话,林鹿知道你这些事不?”高嘉崇问。
江生盯着远处山头,“不知道。”
“也是,”高嘉崇心里猜到,也赞同他的做法,“别告诉她了,看她那样也是娇惯坏的姑娘,要让他知道你这些事,还不吓哭了跟你分手。”
江生沉默,眼前出现磨米厂那天的情景。
林鹿抽出刀,向空中一抛,反手接住刺向自己大腿。
这画面,一辈子难忘,也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他说:“她不会。”
“不会什么?”高嘉崇还真不信,“不会吓哭,还是不会分手。”
江生没回他,但心里肯定,她都不会。
“林鹿家条件不错吧。”
江生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高嘉崇扯了扯嘴角,“她手上的表,手镯,还有项链,都是驴牌的。”
高嘉崇管LV叫驴牌。
“……”江生从没考虑过这些身外物,他喜欢林鹿是很纯粹的喜欢,不管她带着什么牌子的腕表,也没在意过她昂贵的项链。
虽然他现在给不了,但未来,他都能给她。
此时,摩托车驶入一段正翻修的路,有些颠簸。
“卧槽,要颠散架了。”
江生提醒他,“开稳了,别急。”
谈话就此打断。
驶过这段,柏油路平坦笔直,两侧也有了树木遮阴,舒服多了。
高嘉崇是个话匣子,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
“生哥,就你这长相,迷住小姑娘不成问题,把握机会,找个有钱的老丈人,你可少奋斗十年,不用为房子愁,也不用为车子愁,女方家都备足了,你就把她哄住就行,做个上门女婿挺好的。”
江生完全没听高嘉崇说什么,他眼前、脑海里都是林鹿的影子。
嘴角划出一抹浅笑,干净而温暖。
见人没应,高嘉崇回头正巧看到,恨铁不成钢的摇头,道:
“谈恋爱都谈傻了。”
江生收了笑,没好气的说:“开你的车吧。”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丰吉镇。
高嘉崇将车停在路口,俩人往镇中心走,镇中心的商业街呈十字交叉,两侧店铺林立,看着不算繁华,但也足够热闹。
“顺发旅社是吗?”江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