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看向陆缄,说:“你以后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我也是。”
“那可不一定,”陆缄冷冷的斩钉截铁道,他拿起罗奇的球砸在墙上,那球弹了回来,罗奇开心的追着球跑。
陆嘉乐枕着自己的膝盖说:“你不觉得大嫂很可怜么?大哥不爱她,还在她面前替别的女人说话。要是我以后的老公这么对我,我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她还能笑成那样,我最后看见她离开的时候都要哭了。”
陆缄哼了哼,“你难道以前觉得你大哥是什么好人么?他就是那样的!”
陆嘉乐忽然瞪住他恶狠狠地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陆缄瞪圆了眼:“擦,关我屁事啊?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
五婶过来找人的时候,听见了陆嘉乐那些话,走过来说教:“你才多大就开始兔死狐悲,怜人伤几?整得跟个怨妇一样,你以为江舟蔓那种就有多好么?你以为你大哥又有多喜欢她?小孩子家家的,少说两句,免得让你爷爷听见。”
……
餐厅里,江舟蔓看着陆淮深身旁的空位,心里暗暗自喜,却不好公然坐过去,仍然小口吃着饭,规规矩矩坐在原位。
这晚后来的惊喜出乎她的意料,虽说江偌那边没谈成,但是陆终南插手是既定之事,而且,陆淮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以前从未对她说过……
她也算满足了。
一家人再次其乐融融,仿才江偌的出现,以及刚才那些所有人都不敢吱声的紧张时刻都是不足而道的插曲。
陆淮深神情淡漠,看了几眼腕表。
二叔陆丞云看着他,要给他敬酒,“雨下这么大,今晚不用走了,可以喝几杯了。”
陆淮深看了一眼,表情淡淡,陆丞云见状便让人拿红酒杯过来,大家今晚似乎都没什么胆量找陆淮深的茬,刚才也都没谁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更多的是担心陆淮深真的和江偌离婚,从而影响自家盈损。
陆丞云斟好酒递给陆淮深,陆淮深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面子算是卖了。
陆终南这会儿留江舟蔓,“你自己开车来的,雨下这么大,开车不安全,今晚就在这儿留一晚吧。”
陆淮深扫了眼陆终南,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
江舟蔓看了眼陆淮深,却发现对方心思好像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想他是因为刚才那场闹剧心烦。
便假模假式地婉拒陆终南:“这样不太好,待会儿雨势小了还是能开车的。”
各位叔婶又纷纷噤声,看向这一老一小,又瞧向面无表情懒散坐着的陆淮深。
陆终南说:“没什么不好,反正以后……”
“不好了不好了,”保姆接了电话之后跑过来,“刘叔刚才打电话来说,在山道出口出了车祸。”
饭桌上的人看向保姆那边,听完之后唏嘘一片,下意识扭头去看陆淮深,结果他坐过的位置空空,哪还有人。
陆淮深上了车逆着雨势往山下开,雨实在大,可见度低,地面太滑,他将车速控制在能开的最大限度,先打了急救电话,然后打给刘叔。
刘叔接了电话,听筒那头嘈杂不看,周围都是雨声,还有人声,“陆先生。”
“情况怎样?”陆淮深掌着方向盘,压着声音,仍然压不住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戾气。
“我刚从车里爬出来……”刘叔声音颤得不行,语无伦次说:“这边不好过去,我想劝太太回去,她说不回,我就想着冲过去,结果跟一辆车撞上了,车头都陷到路坎下去了……”
陆淮深厉声道:“别说废话,她呢?”
刘叔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忙道:“太太还在车里,已经失去意识了,她没系安全带,倒在前座中间了,不知道伤了哪儿,在流血,有过路人在帮忙把她拉出来……”
“别动她。”陆淮深声音在颤。
“啊?”
陆淮深双目猩红,几乎是吼过去的,“啊什么啊,让你先别动她,怕伤到内脏。”
挂了电话,陆淮深一把砸在方向盘上,咬紧牙关,两腮紧绷,轮廓棱角锋利,眼底一片难辨的滚滚浓黑,纠杂着懊悔与慌乱。
不多时陆淮深就到了山道出口,那里一片混乱,几辆车开了双闪停在附近,路灯下,一片花花绿绿的伞罩住一方天地。
而陆淮深眼里只有那半个车身翻进沟地里的车,瞬间,心想被人死死拧住一般。
他停下车,拔了车钥匙就仍在一边,顶着雨拉开那车的后车门。
心里有个声音响在开口之前:江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