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蓝精灵的碗。”
蓝希一听,嗖地抬起头,蓝莹莹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不能用蓝精灵的碗,要用皮卡丘的碗。”
“是吗?”江帆扬起眉,眼中染上浓浓的笑意,“那就用皮卡丘的。”
蓝希反应过来,气恼地闭上嘴。
江帆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他翘起的呆毛。
蓝希呆了呆,情不自禁地眯起眼,主动蹭了蹭。
——早就知道他的手很大,温暖,干燥,伸到毛毛里的时候好舒服。
这种可爱而又全心信任的模样,让江帆再次想起了那个毛绒绒的小团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他没忍住,捏了捏蓝希肉肉的脸,声音低沉,含着丝丝暖意,“洗脸涮牙,待会儿就吃饭。”
蓝希点点头,利落地爬起来冲进浴室。
江帆刚刚走进厨房,他就叨着牙刷站到了门口,晶亮的眼睛往里面瞄啊瞄。
江帆不用回头就感受到了他急迫的小眼神。他微微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加快动作。
简单而富有营养的早餐很快出锅。
嫩滑的蒸鸡蛋,酥黄劲道的葱油饼,再配上一杯香蕉和奇异果混合而成的果汁,蓝希吃得脸都要埋到盘子里。
只是,旁边那盘水灵灵的生菜叶,尽管有绿巨人盘子的加持,还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忽视了。
江帆把生菜往他跟前推了推,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严厉,“吃点菜,帮助消化。”
蓝希皱皱脸,“不吃,那是草。”
“这是菜。”江帆板起脸,并不退让。
蓝希指指其他盘子,十分认真地跟他抬杠,“在锅里做好的才叫菜,地里长出来的绿叶子就是草。”
江帆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蓝希戳了戳他僵硬的左脸,澄净的眼睛里带着小小的好奇,“这里,有东西。”
江帆敛起笑意,声音微沉,“之前出了车祸,里面安了一块钢板。”
蓝希眨了眨眼,一脸“好厉害”的表情。
江帆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虽然脸依旧僵着,酷酷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魅力。
蓝希咽了咽口水,不知怎么的,耳朵有点热。
江帆去厨房拿纸巾,蓝希悄悄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颗心跳啊跳,略慌。
——唔,莫非是斑比趁他睡觉的时候,撞进了他的心口里?
江帆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保持镇定,“白姐,我是江帆。”
白兰立马变了语气,“江帆呀,有什么事?”
江帆暗笑一声,也不拖泥带水,“白姐,我想问一下,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这边凌哥给我找了点活,我怕有冲突。”
白兰一听,语气更加不善,“江帆,虽然梁总监走之前给你铺了路,但是,你可别忘了,你始终是云霄的艺人,别什么阿猫阿狗的活都接。”
冷冷的斥责声从扩音器中传出来,惊得郝亮都停下了动作。
江帆冲他挤了挤眼,嘴上示弱,“白姐别生气,怪我没说清楚,我说的‘凌哥’就是付总的弟弟,付凌。”
白兰足足沉默了三秒,再次变了语气,“江帆,你和二少……有私交?”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
江帆暗自笑笑,似是而非地回道:“白姐放心,我不会影响工作。”
白兰轻咳一声,语气变得十分客气,“既然是二少的安排,你就好好干吧,公司这边不用担心,你的日程我会重新调整。”
江帆冲郝亮挑挑眉,进入正题,“白姐,不好意思,医院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白兰很快说道:“网上的传言你暂时不用理会,下午我会向付总报告,没有意外的话,公司会出面帮你澄清。”
江帆勾了勾唇,假惺惺地说:“辛苦您了。”
白兰显然很吃这一套,甚至笑了一下,“应该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帆知道,接下来白兰八成会想办法求证,一旦查到他和付凌有私交,她就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他穿小鞋。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不入流,但是,对于白兰这种自作聪明而又极其势利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有效的。
江帆放下手机,搓了把脸。
倘若他还只是25岁的江帆,或许还不屑于耍这种小手段。然而,两世为人,风光过,也落魄过,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日子,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
***
下午5:30,学校放学,公司下班。
公交车上、地铁上、大马路上,人们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刷刷微博,然后不约而同地发现,舆论风向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早上还是一边倒地指责江帆疲劳驾驶、殴打记者,下午就陆陆续续有大V站出来,用“亲眼所见”的口吻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渣浪、某易、娱乐周刊等主流媒体也纷纷发声,呼吁网友们以客观的立场静待事件真相,不要被营销号带偏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