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有想法了。

    苏母点点头，“晓晓，不管怎么样，以后一个姑娘家就不要自己上山了，你要是实在想去，就跟你爹你哥他们一起去！”

    “对，这两天知青所也就能盖完了，地里的活也不忙，现在家呆两天，过两天在带你上山。”

    苏父敲定主意，拎着“大肉包子”就拐向厨房了，肉得腌上，这大热天的，隔一会就该坏了。

    苏母等会就得去大食堂做饭了，家里这两天也没人吃饭，这腌肉的活就得苏大根来了，在这连饭都勉强吃饱的年代，君子远庖厨什么的都是扯蛋。

    这么一耽搁，苏晓和苏母就有点着急了，这两天快完工了，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俩人赶紧洗把脸就去了大食堂。

    到了大食堂，文娟也在，就只有第一天的时候她没过来，跟着去地里记分了。

    苏晓当然没把她当回事，一个小丫头，能起什么幺蛾子。

    倒是看到许倩的时候，苏晓有些不自在，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但是自从生活回归正常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居然还是跟萧冬书一起撞见的！

    许倩也有些奇怪，今天苏晓总是看她干什么，自己也没跟她有啥牵扯啊。

    昨天晚上遇着点事，折腾的太晚了，呆会做完饭可得找个地方睡会，今天说不定还能吃到回肉，自从来了这穷地方，一回猪肉也没吃过呢。

    苏晓只是扫了眼文娟，就不再看她，只是文娟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苏晓，那天晚上听到婶子们唠嗑说的，她可还是记着呢，说不定这苏晓真的招了什么邪祟，李奶奶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而且，如果不是邪祟附身了，她又怎么会知道小时候那件事？那天她说话的时候多吓人啊！

    文娟想起那天的就感觉后背发凉，不敢再看苏晓。以后一定要好好好好看着她，提防她做些啥对自己不好的事。

    现在国家里提倡那个啥无神论，自己发现的这事还不能上报给队长，上次李老奶奶被骂的多惨啊，所以这事还得自己来，说不定啊也只有自己能看出这事来，毕竟自己可是老天爷都看重的人。

    文娟越想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这样一想，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这个苏晓是什么邪物，她也肯定能制的住。

    又重新扬起头，狠狠的瞪了苏晓一眼，才继续做自己的事。

    苏晓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也没理她。

    苏家三父子刚一出门，就遇见隔壁王家三个兄弟，带着小一辈的出来了。

    一见面苏父他们还没打招呼，东子就忍不住喊到：“苏二哥！你昨天夜里和冬书哥上山啦？下次也带上我！”

    今一早起来，东子娘就看到堂屋里的肉了，问了一圈也没找到从哪来的，吵吵嚷嚷的，还以为家里遭贼了，没偷还给送来点？

    直到萧冬书起来，过来一看，才知道咋回事。

    “萧同志，这大半夜的，你上山去干啥，山上东西那么多，你这出啥事了都没人知道！”

    王老太太第一次生气了，来了这么久，萧冬书都没见过老太太板着脸过，这一次是真见识到了。

    “王奶奶，我这不是看家里没有肉了吗，就想着上山去打点。”

    萧冬书温和的笑着，还是之前那个表情。只是心里泛起阵阵暖流。“正巧白天苏家二哥说着也想上山了，我就跟他招呼一声一起去了，白天也没工夫，就只能晚上去了。”

    萧冬书自然不能说是和苏晓一起去的山上，对姑娘家的名誉也有损伤，大家都住在这小山沟沟里，风言风语的，以后嫁人都会受影响的。

    一想到苏晓以后嫁人，萧冬书就有点不自在，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听着的那声的尴尬也随之而来。

    王三老太太早就看出来这个年轻人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容易相处，只是也能看出来，这人就是戒备心重了点，不那么容易交心罢了。

    “和苏家小子一起去的啊，那还行，他们都有两下子，有点啥事也能应付过来，”老太太点点头，“只是以后可不能再晚上去了，山上东西多，得当心着点。”

    萧冬书点头答应，这事算是过去了。

    也因为这，才有东子跟苏沐招呼的事。

    苏沐听到东子的话，一愣，随即抬手拍拍他的头，也没否认，“你还小着呢，上山喂狼啊！”

    苏父也隐晦的看了眼萧冬书，点点头，显然是对萧冬书的上道比较满意，这小子还算有点心思，知道不能把苏晓带上。

    东子不满苏沐的话，打打闹闹的，一行人就到了大食堂。

    时间一到，队长就在大食堂门口给大家伙鼓劲：“大家伙今儿都打起精神了，卯足劲，今天就把这知青所给完工了！”

    又抬手让大家静静。

    “这段时间大家伙也忙活的够呛，昨个夜里李老三在山上看着一头大野猪，咱队人给逮起来了，今晚上收工了咱看时间，要是早的话，咱就给它杀了炖了吃肉！好好庆祝一下！”

    这下大家伙都安静不下来了，野猪肉啊，那可不是三两斤的小兔子能比得了的啊，那三四百斤的肉，就是全村分，每个人也能吃上不少啊，而且这野猪肉又香，一年能吃一回也知足了。

    大家伙都有劲了，吃完饭就往工地赶，没少夸李老三终于办了件人事。

    萧冬书跟着大家伙一起吃一起过去，路上听着大家唠嗑，有昨天去逮野猪的，忍不住激动：“那大猪，可比以前的都大，就在那河沟子边上拱，也不知道拱吃啥呢。”

    李老三昨个上山打兔子去，兔子没打着，倒是看着这么个好东西，赶紧就回家找队长去了，他们几个人抄家伙就给逮了，这抬回来一路这个沉啊！

    同行的人直说他们辛苦了，李老三算是办了件人事。

    苏大木没忍住：“老五，咱那后山上也没少去，咋还有这么大个野猪呢，平时咋都没看着呢？”

    “是啊，现在山上兔子都没啥了，这野猪是出来找吃的来了？”

    “谁说是在后山上了，”老五反驳道，“这猪是在前山头上逮的，前山头平时哪有人去，这有些大东西也不一定，前几年跑来祸害庄稼的那些猪，不也是前山头上来的吗！”

    前山头？萧冬书不经意间听到，昨天夜里在山上的是李老三和许倩？还好他俩下山早，没等那俩人完事，要不然，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一整天，大家伙都振奋着，干活都舍得花大把力气了，就想着完事了之后多吃两口肉。

    午后，眼看着今天肯定能盖好了，队长张大佑叫上几个年轻人和李老三走了，去大食堂，杀猪去！

    萧冬书抬头看了眼李老三，头发有点长了，乱糟糟的，看着也不干净，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干了一天活，有点脏，脚上穿的粗布鞋漏了脚趾。

    听村里人念叨过几句，这李家三个兄弟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干活也是拖拖拉拉的没个痛快劲。

    尤其这个李老三，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又都不是什么大事，队长也只能口头批评几句，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媳妇儿，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是啥样，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工地里大家都忙活的热火朝天，大食堂里各家婶子大娘能也没闲着，退猪毛、切肉、炼油…谁也没闲着，各家姑娘也都搁边上学着，再过几年，这些事就都是她们的活了。

    苏晓劲大，拿着大砍刀就在一边木头桩做的大菜板子上砍大骨头，给一边干活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苏晓这力气也太大了，这么粗的大骨头，砍几下就折了？

    苏晓才不管他们，就这样使劲才舒服，不能把身上的本领荒废了，得有时间就拿出来练练，没有丧尸，这砍猪骨头但是个好活。

    苏晓是干得开心了，边上一起砍的小伙子是有些难过了，苏家小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没她砍的快。

    苏母有些无奈，要说自己家姑娘能干是好事，可是这么干活还真怕吓着别人。

    晓晓也到了说亲的岁数了，这要是在这的回家一念叨，以后谁家还敢来提亲啊。

    苏晓可不担心这个，要是没人来提亲，那才正好呢。

    张翠翠撇撇嘴，这个苏晓还真是个蛮牛，一个姑娘家，这么大力气，还真当是好事，炫耀呢啊，这男人谁不喜欢软乎一点、丰满一点的，看她那干瘪瘪的身材，谁能要？！

    自从苏沐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之后，张翠翠就看苏家人就不顺眼，倒是跟文娟又处的好了。

    苏晓今年十八了，长的算是清秀，只是营养一直跟不上，以前看着都跟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可这段时间，伙食跟上来了，整个人感觉都肉乎点了，虽然算不上丰腴，但看着却是顺眼多了。

    再加上无论是前一阵种地的时候还是最近在大食堂做饭，这丫头真的都是干活勤快，有不少家里有儿子的都动心了，谁不想找个勤快的儿媳妇，力气大了咋了，力气大了能干活，娶个娇娇弱弱不能干活的回去供着啊！

    杨兰曲着胳膊肘捅捅弟妹，悄悄的往一边看着苏晓不住点头的婆娘们那边一指，让她看看，自家晓晓可招人稀罕着呢，哪用得着愁啊。

    苏母这才勉强笑笑，她这着急也不单是怕嫁不出去，自己家姑娘这么好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只是，晓晓都十八了，还没开这个弦，还整天跟着哥哥们上山打猎呢，像个男娃似的。

    不管在场人心思各异，这猪肉算是处理好了，晚饭也十分丰盛，煮肉片，猪头肉猪蹄子，大骨头汤，油渣子，又用猪油炒了俩青菜，今个晚上这肉可是管够吃。

    知青所完工了，队长带着人过来了，今在大食堂吃最后一顿饭，明个就得又回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