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重新接一次,是不是就不会瘸了?!
几双眼睛同时眼巴巴的看着周大夫,看得周大夫压力山大。
他从事外伤救治已经数十年了。
他曾在军中任过职,后来年纪大了,这才返乡开了这么一家专看跌打损失的医馆。可以说,他从医的这一辈子,还从未有过像今天这么疯狂的想法,把已经在愈合的骨头打断重新续接。
这种想法虽然疯狂大胆、异想天开……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李雁回的话给周大夫打开了一扇的门窗。
原来外伤还可以这么治。
周大夫仔细的衡量着实际此种方法的可行性。
发现……
如果是别人用这种方法,成功率可能会不高。可是如果由他来操刀,他有近六成的把握可以一试。
“六成就已经很高了!”,谢越彦沉声道。
如果不试的话,就连一分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是军医出身,有把握在他坏腿伤口愈合处,将长好的骨头重新打断……”
“但是……”
周大夫一抚长须,到底是同意了李雁回这个疯狂的想法。
“可是什么?!有什么话,大夫尽管说!”,李家大伯急急的说道。
“病人是否能承受再一次的断腿之痛?!”,周大夫炯炯有神的看着学哥儿。
半坐在病床上的李学想起当初腿断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禁瑟缩了一下,脸都白了。
李雁回闭了嘴。
心里纠结极了。
再一次的断腿之痛,李雁回自问做不到这么勇敢……如果是她的话,也许会像鸵鸟一向把头扎进沙子里,什么也不想。她不瘸,可也不想再承受一次断腿之痛。
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决断的事情,怎么开口劝得了大哥李学。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太残忍了。
可是,现在貌似除了这个方法,就再没有第二个方法能让大哥李学恢复如初了。
其实,这都应该庆幸他们命好,遇到了手艺高超的周大夫。
若是换个别的大夫,人家才不惹这个事儿,担这个心呢,一句治不了了,将自家打发走。对人家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对她们家来说,则是天都塌了。
小叔也收了声。
谢越彦也没有出声。
这个决定,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决定的,他们没有办法代替他痛。
“他可以!”
李家大伯咬着牙,腮边的肌肉猛烈的颤动着,替李学答应了下来。
“大哥……?!”
小叔脱口惊叫道。
“不行也得行!”
大伯眼眶泛红,双拳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大夫,就按您说的打断骨头重接……我……我会按照他的……我会……”
李家大伯嘴唇翕动,说不下去了。
“爹?!”
大哥李学又惊又吓又怕。
他不想做一辈子任人耻笑的瘸子,也不敢再承受一次断腿之痛。不能说赞成,也不能说反对……就那么傻在那里,呆呆的任李家大伯替他做了决定。
感觉到自己又要承受一次断腿之痛后,大哥李学本能的想要逃避,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李家大伯。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爹坚持还是心软放弃。
“学哥儿,难道你想被人家叫一辈子’瘸子‘吗?!”,李家大伯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那条已经瘸了很多年的腿,“咱家瘸我这一条腿还不够吗?!”
“学哥儿忍得一时的痛,你才能过上好日子。相信爹,爹不会害你的。”
李家大伯脖子上青筋毕露,面容扭曲。
可见做下这么一个决定,对李家大伯而言,一点也不简单。
“我……爹……”
李学慌乱、害怕又无措。
他知爹说的是对的,可是……想到断腿之痛,李学脸色惨白。
那模样,李雁回都不忍心看下去。
“就这么定了!”
“学哥儿,你应该庆幸,家里还有钱给你治腿。”
李家大伯说得意味深长。
学哥儿神色怔仲。
李这大伯一揉脸,似是揉去了满脸的不舍与心痛,神色坚定的道。
“周大夫,您看我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