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参与此案的也就是孙同翰跟他几个朋友,年纪也不相上下,都是二十岁出头。可是我查过他的底细,他来洛城云泽寺已经有近二十余年,先从知客僧做到监院,再是堂主而后首座,这一路晋升的速度简直是扶摇直上。的确,他做住持也就是这三四年的功夫,可谁能担保,他是接任了住持之后才开始行此大奸大恶之罪孽的?更甚之,云泽寺的这些勾当,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见利忘义才滋生出来的吗?如果他刻意隐瞒了事实,到底是避重就轻想要求个轻判,还是——”
“郎君,您恕奴才插句嘴,这案子就算是他宝真和尚真有门路,州府这边的人敢受贿办案,但是,他是和尚,如此公然组织包庇奸人在佛门之地行此罪大恶极之事,按照本朝律法,那是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如今此案闹得沸沸扬扬,民怨极大,有谁敢不顾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去为他开脱?所以,奴才觉得,他根本没必要想着什么避重就轻求个轻判,反正这脑袋他是怎么也保不住的。相反,他要是一五一十全招供,或者能往上扯出其余的同党或者是有人指使,那还能循律减刑按照戴罪立功来判,说不定,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未可知。”
听茗烟这么一打岔,路昭明又是连连点头。
“对啊,他既知隐瞒没有任何意义,那为何——”
眼见他因此陷入到沉思中,茗烟也没敢再出声。只是静静退下,沏了一盏明前龙井送上来,又悄悄退到了门外候着。
路昭明不知自己思考了多久,最后他忽然站起身来,力度之大险些撞到桌上的茶盏,这才引得茗烟匆匆进来。
“砚墨!——不,不行!此事关系重大,书信只怕说不清楚,茗烟你快去备马,我要立即赶回京城去!”
茗烟瞬时连连点头,追问道:“备几匹马?奴才跟简器是不是一块随郎君回京?”
“不!简器留下,你随我回去!快去!”
简器此时还守在州府大牢附近,一直寻思着如何才能潜入宝真和尚所在的那个最底层的单间。但忽然,原本借着一颗大树掩身的他发现,监牢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这车看着十分普通甚至寒碜不起眼,驾车的人就是每日都要来三趟的那个送牢饭的哑巴老头。但因为简器这会儿所处的地势高,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赶车的那个老头,身高比前两天来的那个都要高!而且,坐在马车车前时,他的脊背都是挺直的,隐约带有几分练家子才有的挺拔和全身肢体的惯性绷紧。
可是等那马车走近之后,老头又立即弯下了身子,显出一副佝偻又体弱乏力的姿态。这么一来,他的身高差距就几乎难以被人察觉了。
这个老头有问题!
简器当即打醒精神,悄无声息的下了树,然后循着之前已经排查好的一条路线,由监牢的排水沟潜入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