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知黎世子是替谁祈愿?”
黎青颜没想到夏谦会临时做这个决定,一时脑海里也没想好托词借口,总不能说是替自己求的吧。
欸,等等,好像也可以。
黎青颜心思一定,眉间却轻轻蹙起,换上了一副略带沉痛的表情道。
“我是替我那早逝的妹妹青颜,希望她这辈子能长命百岁。”
夏谦好似没想到竟是这个回答,瞳孔有些放大,言语吞吐道。
“对不起,黎世子,我不知……”
黎青颜却轻轻摆手。
“无妨。都过去了,我只希望我妹妹这辈子能知足安乐,平顺一生,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话,黎青颜是真心的。
不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
她都希望自己能够知足安乐,平顺一生。
不过,现在看起来,任重而道远啊。
黎青颜的答案公布后,便换黎青颜问夏谦。
“不知,夏兄的弟弟如何称呼?”
也不知怎的,问到这个问题,夏谦表情凝滞了下,周身干净的气质好像消退了些,但不过一瞬便是恢复,以至于谁也没发现。
夏谦垂眼,看向手中的“长命百岁船”,轻声道。
“骁,小名骁儿。”
最后,那绣着“颜”和“骁”字的“长命百岁船”,在两人齐心合力下,终是晃晃荡荡飘出了护城河。
夜色朦胧,一条小船,在两团烛火的映衬下,就这样看似飘荡又顽强挣扎地飘远了。
说是齐心合力,只因夏谦坚持,“骁”字他得自己来绣。
用他打趣自己的话,穿孔不行,绣个字还不行吗?
不过即使行,绣得也歪七扭八,跟他本人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可这回夏谦倒没一丝羞赧扭捏,反倒因为放出了船,整个人看着轻松了很多。
放完“七孔针船”,夏谦和黎青颜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若不是秋平还在,黎青颜恐怕都要蹦蹦跳跳成小企鹅了。
别人都是七夕结姻缘,她可是七夕遇贵人。
黎青颜的已经开始仔细回忆原书,关于夏谦为数不多的描写情节,细细搜集他的信息情报,制定抱上“夏谦”这条金大腿的最佳计划。
而另一边,同样还是不见天日的房间,同样还是一袭黑甲的男子,同样台阶上的“水精帘”后坐着一道看不清的身影。
黑甲男子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上面静静放着一个卷轴。
“主子,这是您从黎世子那里赢得的奖品。”
话音一落,黑甲男子便朝台阶走去,将东西送到“水精帘”后。
从“水精帘”后,探出一只白皙到近乎病态的手,拾起那个卷轴,便是展开。
然后,突然一阵轻轻的笑声,从“水精帘”后传出,笑得低头的黑甲男子冷不丁地心头一颤。
自家主子,竟然隐隐在笑?!
跟了主子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家主子笑声的黑甲男子,忽然脖颈发冷。
主子的画风突变,他有些害怕。
不过,不用看,黑甲男子也知道自家主子发笑,跟从黎世子手里得来的卷轴有关,但他不敢看,所以只能压抑住心头的好奇。
黑甲男子看不见,所以并不知,“水精帘”后的冰清如玉的白玉桌上,正静静躺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画。
栩栩如生到见之血脉喷张。
黎青颜所拿出的奖品,离经叛道到谁也不会想到“盛京第一才子”高冷的面皮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便是——
春.宫.图。
这春.宫.图也不是黎青颜故意去寻摸的,还真是原身以前赢得的奖品,所以她才说原身还有如此逗趣的一面。
竟然私藏了“春.宫.图”。
不过,黎青颜所出的问题,其实有部分灵感,也是来自于这幅“春.宫.图”。
图上赤果果的两人,并不是寻常那般女下男上,由男子占主导地位的姿势。
而是一个需要男女均使力气的姿势,当时,黎青颜看完,不由有些感叹,竟然在一幅春.宫.图里,看到了“男女平等”的深意。
所以,感慨之下,她才出了那个考题。
这会,不明情况的黑甲男子,只觉今日发生的怪异之事还挺多的,除了主子,还有那黎世子……
笑声只有短短几声,很快就消失了,似是被人故意克制一般,待那笑声停止后,黑甲男子似乎想起什么,继续禀报道。
“主子,据朗月楼主事回报,黎世子放了两封信书在他那里,不过其中一封是一个半月前放的,而且是指定广德公家白世子收的,另一封便是您解开这封。”
“主子,可是要属下去调查一番?”
“水精帘”后那道身影略一思索,一开始轻轻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黑甲男子不解其意,正疑惑时,忽然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
“吾亲自去查。”
***
七夕看似平静地过去后,黎青颜的生活可就真平静不下来了。
起因还是那该死的“国子监考试”。
黎青颜同刘晋的比试,动静闹得颇大,所以,黎府上下皆很是关注,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关注吧,当然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行动上,也给予了高度的支持。
黎老夫人更是花重金请来了据说教出过好几个状元的山水书院的王掌院。
山水书院是个什么地儿?
那在盛京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当今圣上都知晓的。
除却国子监外,整个盛京就数山水书院出过的进士最多,甚至还出过不少状元榜眼和探花。
放到现代,约莫就是清华和北大的区别。
只是在大燕朝,国子监属于“官办学校”,山水书院属于“民办学校”。
“官办学校”国子监想进去,要么才学过人得了推荐,要么出身官宦世家,要么交大笔金银,总之就是不太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