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宣传开始

里全是你。方小雨问我你为什么没来，我说你有事忙去了，你还有几天回来啊？】

    【庄笙：半个月吧】一共定了七个城市，包括飞机往返，平均一个城市两天时间，加起来半个月左右。

    【楼宁之：这么久？】

    【庄笙：要是你一个人住害怕的话，就搬去大姐那儿住或者回宿舍】

    【楼宁之：我先住两天吧，再看看搬不搬】

    【庄笙：好】

    【楼宁之：我想你】

    庄笙回：【我也想你】

    秋秋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庄笙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上了车，下榻酒店在距离活动地点五百米的地方。酒店附近蹲了不少狗仔，杀青的这几个月，程小鲜肉凭借一档综艺人气再次攀升，已经跻身中等流量行列。庄笙和秋秋两个素人没戴口罩没戴墨镜也没人拍，大喇喇地进了酒店。

    庄笙拿门卡滴开了房间，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程小鲜肉和他的助理保镖，秋秋都看呆了，和庄笙咬耳朵说：“上次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气场还不是这样的吧，感觉比之前还要耀眼。”

    程小鲜肉和两人问了好，二人回了他，程小鲜肉坐电梯下去了。

    秋秋跟着庄笙进了房间——她们待会儿要出去逛街，秋秋就先不回自己那儿了，她俩房间离得不近。

    庄笙把行李箱放在墙角，这才解答她之前的问题：“当了明星嘛，自然举手投足都是我最闪亮。”

    秋秋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她站到门那边去，眼睛定定地目视前方，扭着胯走到了窗前，问她：“我学得怎么样？”

    庄笙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秋秋说：“假话。”

    庄笙说：“巨星。”

    秋秋：“哈哈哈哈那真话呢？”

    庄笙说：“像是小人得志，你看过《哪吒传奇》没有，就那动画片，里面的申公豹，屁股扭得不错。”

    秋秋朝她丢了个枕头过去：“去你的。”

    庄笙也跟着笑了。

    笑着便情不自禁地想到楼宁之，楼宁之那样的性子，如果她在现场，学起来一定拧胯拧得比秋秋还要夸张，然后还必须夸她，不能损，一损她就要咬自己。

    半个月……

    庄笙抿去唇角的淡笑。

    庄笙和秋秋都没有出席这种场合上得了台面的衣服，下午便是约好出去一起逛街现买衣服的，两人都拿到了片酬，买几套贵点儿的衣服还能承受。

    各自挑了几套裙装或者裤装，庄笙对着自己卡里的余额出了会儿神，当明星的支出和普通人的支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的，她这剩下的七十多万能支撑这一年吗？

    回去的时候酒店门口被堵住了，除了记者还有粉丝，粉丝扯着嗓子喊着程小鲜肉的名字，程小鲜肉被保镖们牢牢护着，但还是被人群挤到了。

    他没有半点不耐，反而焦急地提高了声音劝粉丝注意安全，然后还让保镖不要伤害到粉丝，有一个保镖护着他的时候，不小心搡到了个粉丝，程小鲜肉走过去把对方扶了起来，温柔地问她有没有事？现场呼声更大了，有的粉丝当场就感动哭了。

    庄笙和秋秋在远处围观了一会儿，从后门进去了。

    秋秋回了两次头，直到看不见那些人，问：“一般明星下榻的酒店不都是保密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粉丝摸过来？”

    庄笙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吧。”

    秋秋说：“我为什么觉得是安排好的啊？为了明天的宣传造势，要不就是为了炒作他自己。”

    庄笙脚步一顿，用一种很严肃的目光看着她。

    秋秋愣了下：“……怎么了？”

    庄笙说：“以后这种话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容易被抓到把柄。”

    秋秋说：“我知道啊，但你又不是别人。”

    庄笙微微动容，但依旧道：“那也不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我哪天不会卖了你。”

    秋秋神色古怪地看着她。

    庄笙揭过这个话题，说：“上楼吧。”

    两人一道上楼，秋秋去她房间拿自己行李箱，叫了庄笙一声，等对方回应她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

    “没什么。”

    “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好，到时候你来叫我。”

    房门被带上，庄笙把今天买的衣服都铺在床上，拍了照给楼宁之发了过去，配字：【今天新买的衣服，花了好几万，心在滴血】

    楼宁之放了学已经在家里了，正在对着电脑“工作”，桌面上还是庄笙的一篇采访稿，拿起手机就乐了：【我给你打钱啊】

    【庄笙：不要】

    【楼宁之：那你又跟我哭穷？】

    【庄笙：没哭穷，我只是在陈述我的心痛】

    【楼宁之：先花着吧，不用省，大不了算我借你的，等一年后你再还给我】

    【庄笙：好哒】

    【楼宁之：你把衣服穿一下，试给我看看？】

    【庄笙：好】

    五分钟后，她发了张站在镜子前的自拍过来，楼宁之对着照片看了半晌，这样的好像不能用啊，她回：【你让小黑脸给你拍，拍全身的】

    【庄笙：？？？】

    【楼宁之：我要当屏保】

    【庄笙：……】

    【楼宁之：拍不拍拍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拍不拍】

    庄笙已经感受到了她的魔音穿耳，只好去敲秋秋的房门，秋秋开门见到她时复杂的表情，让庄笙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怪怪的。

    庄笙：“小楼想看我穿新衣服的样子，但是自拍的效果不好，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秋秋反手带上门，像是怕她看到什么似的，说：“好啊。”

    秋秋拍照水平还行，半小时后，庄笙道了谢把她送回了房。楼宁之看着新发过来的照片，非常满意，把它们放到了文件夹里。

    与此同时，秋秋望着手机网页上的那个“庄声”的百科，手握拳头抵在下巴，上齿咬住了下唇。

    叮咚——

    【庄笙：吃晚饭去吗？】

    秋秋秒回：【去】

    秋秋把页面关掉，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庄笙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那也和现在的她没有关系，她当时年纪那么小被人蒙蔽了也说不好，人要活在当下。

    这次再出来的秋秋和往日庄笙见到的一样，她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愿意无条件相信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两人去吃了大排档，就着冰啤酒撸串儿，秋秋一直在展望将来，说希望她们两个成为“圈内双姝”，就和现在的陆饮冰来影一样，庄笙内敛惯了，开始只是轻笑，到后来也被她激起了胸中豪情。

    秋秋打了个酒嗝，说：“我们一定会成大明星的！”

    庄笙也说：“我们一定会成大明星的！”

    两人举起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酒液从杯沿溅出来，同时大笑：“干杯！”

    这里的动静引得旁边的人纷纷注目，但是谁在乎呢？

    秋秋说：“以后成了大明星就不能这么随便在街边撸串儿了。”

    “是啊是啊，所以……”庄笙瞄准了最后一串儿牛肉，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要赶紧吃！”

    秋秋：“喂！”

    庄笙笑着抬手，扬声道：“老板，这里再来一把羊肉一把牛肉一把猪肉！”

    秋秋把即将掐到她脖子上的手收了回去。

    两人在护城河边撒满了笑声，庄笙打闹累了，背靠在护栏上，仰头看天，漫天繁星落在她深黑色的眼睛里，一下一下，星星点点地闪着光。

    像是有某种期限在冥冥之中慢慢地逼近了。

    大明星……就像是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吗？

    她攥紧了拳头。

    肩膀上陡然一沉，原来是喝醉了的秋秋昏睡了过去，她松开掌心，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酒店，然后把秋秋送回房间，自己匆匆冲了个澡，和楼宁之聊了两句，便入睡了。

    电视剧宣传的第一站，仿佛是程小鲜肉一个人的主场，台下的粉丝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庄笙、秋秋、导演等等诸人，都仿佛是附带的，提问的时间加起来都远远少于程小鲜肉一个人。

    那天回去，秋秋挺失落的，庄笙安慰了她，用的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很多步入演艺圈的人都会做一夜爆红的梦，群演会幻想自己一朝被发现，配角也觉得自己会成为黑马，可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人都是慢慢熬资历，积累经验，然后遇到了合适的契机，光速蹿红。这也给了很多人一种假象，他们绝少去探究蹿红的背后是多年不被发现的生涯。

    庄笙不适用于这个定律，三年前，她就是凭借好命瞬间蹿红的。三年后，她仿佛又被命运之神眷顾了，宣传到第四站的时候，底下已经有了举着她灯牌的粉丝。

    庄笙望着灯牌和条幅上仅有一个字之差的名字，目光放得很远很远，和十八岁时候站在台上的那个自己静静地对视着。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