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左手按在白纪然肩膀,先抬起脚看了眼脚心黑乎乎的袜子,自己都觉得嫌弃,于是赶忙躲开他正要伸过来握住自己脚踝的手,“不了,袜子太脏了。”
白纪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抓起那只小脚丫把袜子脱了下来,然后塞进柔软舒适的拖鞋里,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脱了另一只袜子,帮她将拖鞋穿好。
温浅眨着眼,拼命遏制那层水汽的弥漫,隔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看他特别自然的将那双脏袜子拿在手心,另一只手拎起购物袋,“愣什么?回家了。”
温浅自己主动抓到他手腕,小小“哦”了声,乖顺地跟着他脚步往几步外的门口走。
一直扒着门框偷窥了全程的初言和利秀早已被轰炸成了渣渣,老大就这么轻易地屈尊降贵蹲在一个女人面前,帮她穿拖鞋,手里还毫不嫌弃地拿着她穿脏的袜子?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的鞋?”
白纪然把购物袋扔给利秀,靠在玄关换拖鞋,戏谑地勾了勾唇,“你身上每个地方的码数我都知道。”
“啊……”坐在沙发上吃樱桃的初言假装不经意的听到这句话,捂着心脏哀嚎,“秀儿,你还炖什么鸡汤,家里以后狗粮都吃不完了,连大米都省了!”
利秀自动屏蔽掉这个神经病,在厨房里乐此不疲地研究菜谱,准备晚餐。
白纪然把手里的袜子团了团,直接朝初言丢去,“新歌写了吗?上次让你改的那几句歌词改完了吗?”
初言躲开袜子团袭击,灰溜溜地钻进了练习室。
白纪然看了眼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呆的温浅,朝自己卧室点了点下巴,“去房间等我。”
他走到沙发旁,捞过那团脏袜子,直接进了洗手间。
温浅也不是矫揉造作的性格,走到矮几那里捞过一盘樱桃,抱着就进了白纪然卧室。
她上次来的时候本着安分守己的心理除了在客厅和厨房转悠过一圈,哪里都没去。
白纪然的卧室和她想象中出入不大,只是多了一些音乐摇滚元素。
墙壁上的几张做旧装饰唱片,稍显沉重的深蓝色墙漆,一排上下错开,样式不一的尤克里里,大概都是他的珍藏品。床头的灯饰用黑白琴键作为装饰,仿佛一条通向音乐世界的隧道,还有比较鲜明的,是那面画着黑色音符的墙壁上,一个突出的,带了些艺术感设计的白色“R”型字母。
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丝气息,都写满了他对于音乐的热爱。
温浅怀里抱着果盘,目不暇接地观摩了一圈,然后坐在床边。
白纪然该是帮她把袜子洗了,这会儿手里揉着一张纸巾,来不及擦干,就这么推门进来。
两个人眼睛一对上,皆是弯唇一笑,白纪然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捏着樱桃放进嘴里一颗。
“甜么?”
温浅大方地盯着他微微蠕动的唇瓣看,答非所问,“老大的嘴唇长得真好看。”
“换句台词,听腻了,”白纪然接过她放在腿上的果盘,推去床头柜,又顺手捏了一颗塞进她嘴里,“好久没吃水果了,快补充点维C。”
这么一提,温浅又暗暗可惜,咬着樱桃嘀咕,“是哦,上次在石棉加油站你买的那些橘子我都没来得及吃。”
“我们再去一次,”白纪然格外自然地接过她嘴巴里的果核,一并扔进垃圾桶,“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回家收拾行李,简单带一些过来,我们过段时间搬出去再买新的。”
“可以不搬的,”温浅如实说,“我很喜欢这里,你的卧室也很喜欢,利秀和初言也很好。”
“不方便,”白纪然喉结滚动了一下,贴过来亲她嘴角,声音喑哑的低沉,“不会离他们很远,要么隔壁,要么楼上,白天还在一起,晚上就回我们自己家。”
温浅轻而易举被关于“家”的字眼烫到心脏,含糊“嗯”一声,热切回应着他的吻,咬着他唇瓣,将自己送进去。
两人口齿间皆是淡淡的樱桃甜香,分不清彼此。白纪然不敢吻得太用力,更不敢太动情,倒是温浅,一碰到他嘴唇就不管不顾,全凭着自己心情肆意点火,他退,她就更热情,他被她勾起来,她就消停地转攻为守,总之就是不舍得放开他分毫。
白纪然揉了揉她耳垂,捏到中间那颗有些硬的小洞,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被她安慰似的戴上的那枚耳钉。
他适时地放开她,指肚还捏在她软软的耳垂上,歪了歪头,莫名生出几分可爱来,“想做么?”
温浅眼眸泛着一层薄光,通透清澈的像是稻城那晚,挂在夜空雨后的星。
她眨了眨眼,眸底淡然的不掺杂一丝情色,“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