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不用去舞厅的时候,我扮了个男装,来到南京最大的一家地下烟馆。
刚接近门口,就有工作人员迎出来,隐秘而防备地问:“这位小哥,来点什么货?”
“我来找人,顺便带点膏子回去,帮我准备一下。”我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工作人员装傻道:“看您的样子是个新手,难道没人带您来吗?”
我瞬间明白过来,所谓的“地下”,其实是只招待熟客的意思。若没有信得过之人引荐,他们是不会做生意的。
我说:“是董爷介绍我来的,说你们这里的货品质量最好。”
工作人员神色异样地瞄了我一眼,二话不说转过身去。我顺势在他后脖颈处一敲,便把他放倒了。
三下五除二将他拖到小巷子里,绑了个严严实实,又用破布塞住他的嘴,我重新回到地下烟馆。
对于我这种特工出身的人来说,地下烟馆的工作人员虽然有点拳脚,也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敲晕了好几个。
我摸到他们的仓库,精铁打造的大门,双重密码锁,保护得密不透风,都快赶上银行的防盗系统了。
至于吗?鸦片这个东西,到底不像真金白银,不是人人偷来都能换成钱的。那这精铁门和密码锁,是用来防谁的?
我开了锁,拿了块鸦片膏子,又顺便看了一眼出入库记录,上面分明写着,这些鸦片是经由上海的港口运进来的。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鸦片产自延安边区,那为什么不由陆路运输,而吃力不讨好地走水路?
这看上去,倒挺像某个邻居的杰作。真可谓一举两得,黑锅叫人家背了,自己数钱数到手软。
我拎着鸦片膏子,从地下烟馆走了出去。
回到公寓,我将一盆兰草摆在窗台上,这是我和乞丐约定的暗号。他和我为了隐蔽身份,虽然甚少联系,但如若有要事相商,我摆兰草的日子,他就会到金陵欢门口乞讨。
这是我第一次摆上兰草,不知道乞丐还会不会期待我将有用的情报带给他。
我扯下鸦片包装纸,用隐形墨水写了“上海”两个字,然后将空白面朝外折了起来。
做完这些,我就如往常一样,拿过本书,一边看,一边打发无聊的时间。
中午十二点,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楼去吃午餐,敲门声就在此时响起。
打开门,周广玮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饿了吗?我来找你吃饭。”
“吃什么呀?”我很高兴能在白天见到他,因为他也有要忙的事情。
“火锅。”他扯了我的手,大步走在前面。
十分钟后,我望着“金陵名产”字样的招牌,等周广玮给我一个说法。
“进来吧!”他不由分说拉着我跨进去,没在店里停留,直接进了后院。
院子的正中架着一个铜火锅,红油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火锅的旁边,两个香油碟已经摆好。
我笑,自打来到南京之后,因为吃饭的口味不同,颇有种水土不服的感觉。只不过,任务高于一切,我没有挑剔的理由。
而今天,周广玮真的给我弄到了比较正宗的重庆火锅。
“知道你吃不好饭,今天你大可放心,这家店的老板是个重庆人,手艺不错,我试过了。”周广玮拉过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夹起毛肚、黄喉、猪血等扔在锅里。
我望着沸腾的锅子和对面的男人,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院子外面,是一个与我们完全对立、你死我活的世界;而这小小的院子里,一口锅,两个人,安静平和得好像世外桃源。
“吃吧。”周广玮把食物夹到我的碗里,笑着看我。
我低下头,在热气的蒸腾里,满心温暖地品尝着家乡的味道。
再好吃的食物,也不过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我扔下筷子,抬起头,便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见血光的战场。
“陈老板,我查到鸦片是从上海的码头登陆的。”虽然不忍心破坏这片刻的安宁,但我知道,是时候该跟周广玮交流交流情报了。
周广玮并不觉得吃惊,淡然地望着我,“你在窗台上摆了一盆兰花,说明你一定有了大动作。”
“是的。”我暗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让小老虎上钩了。”
周广玮将双眼紧紧地闭上,半晌,才沉重地说:“好。”
从我16岁进军统认识周广玮到现在,三年多的时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