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命苦,高攀不上香王府,臣女认命。
臣女已经选择放弃了,且未曾将您与表妹之间的事情说出去,我永安侯府亦做好的了打算,只待皇上下旨,便将表妹丝毫不损的送到您的身边。
可是你们为何却仍不肯放过臣女?
是!臣女知晓,表妹未曾进您的府中便有了身孕,这名声不好听,可这并非是臣女的过错,臣女又没有那个本事让表妹怀孕,你们为何却要用假孕草来害臣女?
——表妹的名声不能坏,臣女的就可以吗?
——如今事情败露,您却还要将罪过推到臣女的头上,臣女就不委屈吗?
——皇上已经准许您和表妹在一起了,您还想让臣女怎么样呢?
莫非因着臣女曾与您有过那么一点点的牵扯,您就要把您和表妹的幸福建立在臣女的冤枉和痛苦之上吗?”
凤云倾说这话的时候,背板挺的直直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难以抑制的伤痛,明明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可就是让人觉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此倔强却又如此善良的女子,轩辕珏是瞎了眼睛才会去辜负!
就连轩辕珏一时之间也看待了,心里闷闷的烦躁了起来。
他果真对凤云倾太……过分了吗?
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女子,忽然发现她也是美丽的。
那种美,像是从往日那金灿灿恶俗的打扮中破茧而出,美的高贵出尘,美的惊心动魄,美的风华绝代,美的让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惭愧和悔意。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可没等他发出声来,凤云倾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布帛,朝着座上的皇帝、皇后跪下了:“皇上、皇后娘娘,永安侯府本就是得天家恩德才有的,说起来,臣女也不过是一介商女,确也配不上香王,此乃昔年香王追求臣女之时,亲手写下的婚书,如今香王既然已经与臣女的表妹恩爱情长了,这婚书,臣女自然不敢再私藏,还请皇上、皇后收回,妥善处理。”
凤云倾说的又快又急,根本没人能插话进来,等她说完,所有人都惊呆了。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是轩辕珏移情别恋,与江初雪私相授受,背弃了凤云倾,如今却还想害凤云倾,想踩着凤云倾、踩着永安侯府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这也太……太无情、太无耻了吧?!
一个言官马上就忍不住站了出来:“皇上,凤小姐冤枉!永安侯府一向忠君为国,凤小姐年纪轻轻,就帮助永安侯打理家中商铺,每年上交数百万两白银入了国库,即便只是商女之身,亦足以称之为“巾帼”了,需知就连香王前段日子去南方苏城办差,亦是带走了永安侯府捐赠了五千万两的白银,香王却如此辜负凤小姐,辜负永安侯府,实在有失天家仁德!”
另一人随之接话:“皇上,我轩辕王朝律法严明,重视礼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香王的行为虽未触犯律法,却于道德、仁义、诚心、礼仪相悖逆,若是永安侯府小姐有错,那么,香王亦有错!”
又一人道:“微臣认为,凤小姐不仅无错,反而有功!应当给予封赏,江初雪得永安侯府多年养育之恩,却恩将仇报,明知香王与凤小姐关系亲厚,却从中破坏,甚至无耻的利用女儿家的身子作为赌注,想要母凭子贵,进入香王府,实乃居心叵测,应当重罚!
香王的婚事,乃是轩辕王朝的大事,未经皇上、皇后同意,便私下写下婚书,这是蔑视君威,是为不忠不孝,写下了婚书却又自毁承诺,这是道德沦丧,是为不仁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恐会坏了我轩辕王朝的江山社稷,——微臣奏请皇上褫夺香王的封号,取消全部俸禄,贬为庶人!”
最后说话的这人,乃是历经三朝的老臣,先帝授予过特权,便是皇帝犯了错,亦可以当面指责,莫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皇子了。
“张阁老,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有这般严重吧?”皇后的脸上也终于挂不住了,赶紧提轩辕珏说话:“你又何必牵强附会,说什么江山社稷?我轩辕王朝国富民强,是区区儿女过家家般的情情爱爱就可以影响的吗?”
“是,皇后娘娘说的是!”凤云倾抬高了声音说:“皇后娘娘、各位大人,臣女与香王、江初雪之间的事情只是小事,还请各位大人不要想太多了,臣女很感谢大人们为臣女说话,今日本事欢乐的盛宴,莫要因臣女坏了大家的兴趣,这些事情,说明白了也就罢了。
臣女只想请大家做个见证,第一,臣女的喜脉乃是因身中假孕草所致,臣女清清白白;第二,臣女与香王早已一刀两断,往后,亦不可能再与香王有任何的牵扯;第三,永安侯府未曾亏待过江初雪,然江初雪的所作所为,寒了臣女父母和臣女的心,是以,往后永安侯府亦不再有“初雪小姐”,待太医救江初雪脱离了危险,香王就直接将她接去身边吧;第四,臣女以及臣女的家人对香王和江初雪并无欺辱、报复的心理,还请香王当众收回“要诛我永安侯府满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