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个闷葫芦。妈就怕你这样,所以,今天妈一定要帮你出气。”卓璇说着又开始砸门。
季婉拉过她的手,看到她手上通红通红的,轻轻为她揉着,说:“妈,我真的没气,我们做婆媳这么久,你何时见我是个忍气吞生的。您就放心回去睡觉吧,我保证,明天他就会好的。”
“呵,你确实不是善茬。”
想到曾经季婉与她对抗从不会落下风,在她面前季婉更没有忍气吞生过,不然强势专横的她也不会那么讨厌季婉了。
“你说的,明天阿龙就会好?”
“如果明天他还不好,那妈再帮我狠狠出气也不迟啊。”季婉笑说。
“嗯,如果明天他还这德行,看我不让他爷爷请出家法教训他。”卓璇说。
“到时都听妈的,那现在,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季婉说。
卓璇欣然笑着走下楼去。
季婉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微笑着幽幽一叹转身走回卧室。
她洗过澡后,走到酒柜看了看,最后拿出两瓶茅台酒再提了两只杯子,走去露台。
宛城虽然一年四季都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现下已是冬季,晚间的气温颇为寒凉。
季婉紧了紧厚厚的软软的睡袍,走向露台的另一边,打开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走进去。
“咳咳咳……”
一进屋,浓重的烟味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将玻璃窗大开放出污浊的空气。借着月色看到卷缩着躺在贵妃软榻上的敖龙。
她走过去,将手中的酒与酒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了灯开始清理书房。
灯一亮,敖龙的身子一颤,清冷的风让他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些,鼻翼间闻到熟悉的味道,他茫然焦灼无措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他坐起身,无神的眸子看着整理房间的季婉。
自己的消沉颓靡是为了别的女人,他知道自己这样对季婉很不公平,会让她伤心难过,他很想抱住她,对她说他是爱她的。
他越是清楚自己对季婉的爱,越是对方依依歉疚之极。
依依如影随行的出现的他的脑海里,还是以各种凄惨的画面折磨着他,似在告诫着他,一切的痛苦都是他加矛她身上的,让他无比的内疚与自责。
他终于明白,十年前的订婚宴上,方依依凄然盈泪对他说:“敖龙,你有爱过我吗?你没有,你从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连你的兄弟都不如……你给我的时间总是最少的,你甚至从不曾仔细的看看我,我多想你知道,我为你留长了头发,我为你化了漂亮的妆容,为你穿上了性感迷人的内衣,为你日渐憔悴……我的一切变化你都看不见,你就象个瞎子。
我爱的好苦好累,我不要爱你,敖龙,你就是我的恶梦,我要远离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方依依的离开让他痛苦之极,他方知自己亏欠她太多,是自己忽略了她的存在和对她深挚的爱。最终,在心下自私的认为,方依依是个守不住寂寞的人,她不适合做个军嫂。
十年后,他才知自己大错特错,就如方依依说的,她就是个瞎子,如果他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方依依吸毒后的不同。
可他没有,象个傻瓜一样被白翎欺骗着,方依依独自忍下了一切苦痛,被毒品吞噬着健康的身体,还要承受着白翎残忍之极的迫害。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季婉走过去打开门,管家满脸堆笑拖着菜盘走进来说:“少夫人,您的夜宵煮好了。”
“辛苦你了刘叔,就放在茶几上吧。”季婉笑说。
管家点头把菜盘放在茶几上,小心恭敬的对敖龙说:“二少爷,少夫人让我蒸了你最爱吃的蛋羹,您吃点吧。”
敖龙低垂着头,不语不言。
“刘叔,您快去休息吧。”季婉说。
“好。”管家应声转身走出书房。
季婉整理完后洗了手坐在沙发上,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蛋羹与燕窝粥,笑着点了点头,启开白瓶,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端起一饮而尽,:“啊,好酒啊,爽死了。”
她端起一碗蛋羹吃了一口,香软腻滑的蛋羹入口,满口都是蛋香,:“嗯,刘叔这蛋羹蒸的真是一绝。”
她看向一旁颓萎的敖龙,看到他的喉节上下浮动着,似在吞咽口水。
她拿起酒瓶将两个杯子都倒满,将一杯递到敖龙面前,说:“来一杯,一醉解千愁。”
然后,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敖龙看着眼前清澈透明的酒水,想到“一醉解千愁”,他伸手拿起酒杯一仰头满杯的白酒被他倒进口中。
辛辣刺激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口腔味蕾,一路向下整个胸腔似要燃烧起来,他大大的打了个酒嗝,这几日沉积在心头那股闷气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无比通畅的感觉。
他抓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在他连喝三杯后,季婉将一碗黄莹莹的蛋羹推到他面前,说:“几天没吃饭了,这样喝酒很伤身,吃点蛋羹吧。”
敖龙突然抓住季婉的手,将她搂在怀中,一滴热辣辣的泪涌出他的眼眶,滴落在季婉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