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摇摇头:“想要调动工作不容易呢,再说,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也脱离不开。说真的,张晋北的事情,还要谢谢您,刘书记。”
刘枫笑道:“是张晋北有那个能力,不然,也不会受到重用。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桂芳回答:“这不单于乡撤并了吗,只是那边还留下一个烂摊子,现在很多人都是来回跑。这不,中午下班了,我就要回去了,下午在那边办公。”
随即问道:“刘书记,您在詹鱼镇安排好了吗?这里条件比单于乡要好得多,有单独的宿舍,还有一个小食堂。对了,您还没有吃饭吧?走,我领您去食堂。”
刘枫暗自咂舌,一个女人,却要每天骑车在单于乡和詹鱼镇之间跑个来回,那可是三十多公里了,真是有够辛苦!
詹鱼镇政 府的院套不比单于乡的大多少,房子虽然有点老旧,房间足够多。而且,办公区旁边,还有一排平房,是一个小型的招待所,有七八个房间。
镇政 府的小食堂,实际上就是和招待所共用,食堂面积不大,收拾的还算干净。在这里吃饭,都需要现钱交易,李桂芳帮着张罗着买的饭菜。
菜式很简单,一个酸菜川白肉,一个烧鲤鱼。大概这两道菜在詹鱼镇已经是高消费了,老板娘兼服务员很是关注了刘枫俩人半天。
这里的饭菜味道,对于刘枫来讲,也就是勉强填饱肚皮,远不如刘忻妈妈泡制的饭菜吃的合口。
李桂芳也是皱着眉头才填饱肠胃,抬起头问道:“刘书记,您不去镇里上班吗?要不,我陪您去宿舍休息休息?”忽然一顿,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歧义,赶紧接道,“我是说,我送您去宿舍,好不?”
刘枫淡淡的笑道:“不必了,很可能我的职务明天还会变动,也可能就在下午。今天,我就陪着单于乡的村民守夜好了!”
李桂芳感觉自己的心很堵,很堵很堵,单于乡好容易来了一个为村民干实事的书记,难道就这样靠边站了吗?女人强自抑制住眼里的泪水,低头说道:“那那您忙,我就不陪您了!”
说完,低着头疾步离去,只是,几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尘埃,让刘枫也是一阵伤感。回到车站,其实,说是车站,也就是一个七八十平米的砖房,一段三十多米长的站台。
唯一让刘枫感到欣慰的,是站内居然有四条铁路道线,估计是用来错车的。这无疑是回来后最好的安慰了,将来绿洲实业的运水货车,就有了自己的停放地。
守护物资的村民们,看到刘枫到来,纷纷和这位为单于乡带来希望的书记打招呼。
刘枫一一笑着回应,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刘枫停下脚步,蹲下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男孩涨红了脸,磕磕绊绊有晌才挤出一句:“我叫邓华,十三岁,属蛇的。”
“好名字,”刘枫笑道,“属蛇好哇,小龙,将来肯定有出息,怎么没上学?”
邓华低下头:“我刚刚阑尾炎手术出院,爸爸被坏人打伤了,不能赚钱了,我要赚钱养家。”
刘枫一愣,难不成男孩的父亲就是那位---这也太巧了!刘枫抚摩邓华的头,低声道:“邓华,你应该去上学,看到这些物资了吗?
它们将会在东林淖尔建造一个现代化的企业,如果你没有文化,将来就只能从事最低档工作。那时候,你赚着最微薄的工资,能够让你的父母,你的亲人过上好rì子吗?”
邓华不出声,泪水却一滴滴掉落到地面,旁边的村民也都无奈的叹息。刘枫心中一痛:“邓华,你想上学吗?”
“想,做梦都想,我是连续三年的三好学生,是镇中学初二成绩最好的。”邓华抽噎着,断断续续说道,“这次期中考试,是县里统一排榜,我在全县排二十三。”
刘枫被震撼了,詹鱼镇这样的乡村中学,什么样的教学水平,不用别人说,就可以知道。邓华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考出如此的好成绩,他的勤奋和优秀,可想而知。
刘枫嘘出一口气,眨眨眼,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邓华,听叔叔的话,回去上学,好不好?叔叔向你保证,你家的rì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邓华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叔叔,将信将疑的问道:“叔叔,我爸爸都受伤了,不能干活赚钱了,我家的rì子怎么可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