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根本入不了眼的人,夫人难道要为这么个人,影响到自己十数年的心血?”
康嬷嬷大怒,花蕊夫人怒极反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在事情没有做之前,的确可以说是威胁。”叶楠夕看着花蕊夫人道,“没错,我叶家眼下是跟侯府绑在一起,侯府若出了什么事,叶家定逃不了一个连坐之罪。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首当其冲的定然是夫人,更重要的是,夫人十多年的心血,会不会就因为一个丫鬟而毁之一旦?”
她竟敢,胆敢说出这样的话!康嬷嬷已不知是怒还是惊了,不过花蕊夫人这个时候却反冷静下来,她微微眯起眼,审视地看了叶楠夕好一会才道:“这些话,是叶明让你过来说的?他是这个意思?”
“父亲没有让我说任何事,我也从不去揣度父亲的意思,但我是个任性的女儿,我既然说要保紫草,就定会保。”叶楠夕摇头,“夫人当然也可以直接让我再说不出话来,但眼下这情况,如果没了我这层顾忌,叶家跟侯府彻底结仇,夫人以为我父亲还会继续沉默下去吗。”
花蕊夫人冷冷问一句:“你能做什么?”
叶楠夕缓缓道:“或者,只需说出一个人的身份就够了。”
康嬷嬷大惊,花蕊夫人即沉下脸:“他,告诉你的?”
萧时远亲口说话,他没有告诉叶楠夕任何事情,但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却似乎什么都知道,难不成,他是在骗她!
叶楠夕淡淡道:“我小时候曾去过一次京城,去过一次东宫。”
东宫这两字一出,就已证明叶楠夕的话无假,康嬷嬷的脸色微变,不由看了花蕊夫人一眼。花蕊夫人此时面沉如水,叶楠夕曾去过东宫,她竟不知道这事,如此说来,叶楠夕跟萧时远应该是自小就认识了,可萧时远却一直未告诉她此事!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后,叶楠夕忽然问:“夫人知道我为何要搬出侯府吗?”
花蕊夫人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目中又现出刚刚那等嘲讽之色。她知道叶楠夕怕她,面对一个她厌恶,并且又惧怕自己的人,她向来是这样这样的神态。
“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我伺候不来夫人,但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想趟这浑水。虽说即便是搬出去了,也不等于是彻底断了关系,但至少我能离得稍微远一些,能不沾惹就不沾惹,眼不见心亦不烦。”叶楠夕看着花蕊夫人,一脸平静地道,“但是,如果夫人硬是要将我拉进这个漩涡里,即便是不自量力,我为着自己也是要搏上一搏,总不能让人以为,我是面团做的。”
花蕊夫人冷声道:“口气不小。”
“夫人既然心有宏愿,又何必为了丫鬟分心费神。”叶楠夕微欠身,不卑不亢地道,“今日过来,就是为说这几句话,夫人是个能谋善断的,必是明白此时的轻重所在。”
她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康嬷嬷的脸变了几变,只是花蕊夫人没有出声,她便也只得忍着。
叶楠夕走出去后,花蕊才开口:“你去让萧玄进来。”
“是。”康嬷嬷没有多问,即往外去。
萧玄瞧着叶楠夕出来后,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身上好好,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急着问,只道一句:“说完了?”
叶楠夕才点头,康嬷嬷就出来对萧玄道:“夫人请三爷进去。”
叶楠夕便道:“我先回紫竹林。”
“等我一块回。”萧玄丢下一句,就进了大厅。康嬷嬷为着萧玄这句话,面色愈加不善,就狠狠瞪了叶楠夕一眼,恨不得从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一次。”萧玄进来后,花蕊夫人瞧着愈发英俊挺拔的儿子,想着自己一直以来为他的打算,气得握紧手心,咬着牙寒着声道。
萧玄行了一礼,然后轻轻问候:“母亲今日身体可安好?”
“你知道那贱人刚刚对我说了什么?”花蕊夫人低喝一句,“我只问你,你是非将她护到底不可了!”
萧玄微垂着眼道:“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花蕊夫人冷笑:“就算她忤逆我,跟我作对,你也要护着她一起跟我作对。”
萧玄抬眼道:“她还年少,比起母亲,自是难免会有行事不周的时候,我会好好劝她,请母亲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也别再为难她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