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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宇文昊噤声。
秋风习习,年韵打了个寒颤,宇文昊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天上明月依旧,年韵恍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好一会儿想起来,十三岁那一年,她刚进宫不久,宇文昊也曾这样抱过她,而且还是在她以为东宫内有刺客进入的时候,吓了一跳,当时直接将宇文昊的手挖的破破烂烂的。
果然,就见宇文昊停在了长思殿上。
宇文昊放下了年韵,将她箍在怀中,望着天上明月,“你可还记得这里。”
年韵睁着眼说瞎话,“忘了。”
宇文昊啃着她的脖子,“记不记得?”热气喷涌,让年韵不住的缩脖子。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年韵怕痒。
宇文昊这才放过她,“我以为这皇宫的景色,我能得带你看个新鲜,谁知道皇宫这么大的地儿,只怕你早就看腻了……”
年韵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掰过宇文昊的脸,“如果有你在,我可以看一辈子……”反正说过一次,也不怕说第二次。
宇文昊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就算你想看,我也不想……”
年韵眨眼。
“你可知为何要让你学武功……”宇文昊开口。
“父皇不想让我一无是处,对你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成为你的累赘……”年韵开口,连忙道,“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学,至少下一次,皇宫内再来刺客,我绝不会毫无反击,下一次,我更不会被人当人质!”
“嗯……”宇文昊抱紧了年韵,“若有一日,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能保护自己。”
年韵的手一缩,敏感的回过头,磨牙道,“呸呸呸!大半夜的说晦气话!宇文昊我告诉你,你都娶了我了,你就不能丢下我,我生死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什么叫你不在了,你是我年韵的夫君,你得照顾我,不能让我自个儿走,你得一直在我身边,否则我就跟你没完!”
听到不好听的话,年韵的性子就上来了!
半晌后,年韵阴恻恻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宇文昊神色如常道,“不曾,只是如今魏国和吐谷浑虽然暂时停战,但实际他们还有后招,短暂的平静不过是为了下一次长久的战争做准备,这一次是父皇亲自出征,下一次也许就是我……若是我不在,你必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番解释倒是说的过去。
年韵微微松了一口气儿,“前线那么多将领,还轮不到你这个做皇上的亲自出征……”
“韵儿,你应该知道,宇文志他并没有对你死心……”宇文昊蹙眉,看着年韵,“父皇并未告知世人老汾阳王逆谋之事,反而以老汾阳王战死沙场给了他一个体面,这意味着,汾阳王府功不可没,短时间内我无法动宇文志。三个月后,我更不得不让他回到藩地。”
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年韵抿紧了唇,垂着眸子沉思了半刻。
“今日德太妃告诉我,前些日子,几个被剥去了爵位的郡王似乎有所动作,他们找了那些昔日被流放的罪臣。”
宇文昊蹙眉。
之前削藩的动作太大,削藩之前,各个郡王麾下都有不少私兵,削藩后,这些私兵被迫遣散,若是这些郡王们联合起来,却是隐忧。
“我知道了。”
年韵抱紧了宇文昊的腰身,望着天上皎白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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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过年,临淄欢欢喜喜的来了一场嫁娶。
恣怡公主嫁给了如今的西蜀王木兮。
这是从皇室出嫁的第一位公主,皇家给的嫁妆自然是丰厚无比。恣怡红着眼告别了自己的亲人,泪眼而离,却又笑着入了西蜀王府。
上一次进西蜀王府,她中毒倒下。
这一次,她嫁给了木兮,圆满了心头所想。
婚礼过后的半月,便是送行之日,皇宫内举办了一场宴席,为汾阳王和西蜀王送行。
不过是新帝登基,宫中就好似换了一番面貌,太上皇因为腰伤一直未好,彻底不再理政,年韵按时去请安侍疾,偶尔看着齐孝帝的精神还好上了不少,大约是因为没有了朝政的忙碌,反而还轻松了些。
年韵穿着的凤袍,看起来倒是严肃,只是凤袍其实冷啊,凤袍下加袄子的话看起来会十分臃肿,为了风度,为了和宇文昊配成一对儿,年韵忍着没有穿太多,但是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宇文昊见她如此,又让人吩咐了拿了披风,拿了捂手。
宇文昊看了看突然想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年韵。
“别动。”
年韵停下,有些茫然的看着宇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