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在南阳王府被养的很胖,章佳氏告诉她,自从她去临淄后,日天就吃喝不下,每日在门口盼着,似在等她回来,她大婚之时日天被带到了临淄,在南阳王府与她相处了一个月,可是日天回去后,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衰弱得很快,后来子鱼回去了,陪着日天度过了最后一段时日。
子鱼做的,是日天被养的最胖的时候。
因为现在的贝壳塑没有粘眼睛,也没有做尾巴,看起来就是圆滚滚的一团。
谁也看不出来是一只狗。
子鱼看到张巧儿的眼神,反应过来也对,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出来,“我,我还是不做了,这个不太适合我……”
张巧儿笑了笑,说的倒是挺厉害的,这手上真章就不见得了。
“那你还是放下吧,贝壳不多,我除了平日里自己捡还有阿……”张巧儿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还有别人也帮着我捡,从捡回来洗干净到晒干也不容易。”
意思是说她浪费。
子鱼想了想,“这树胶粘的不结实,可以拆,虽然粘了胶,但是可以粘在里面看不出胶痕,我把它拆开吧……”
于是又窸窸窣窣的拆了起来。
“好了……”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文开了门。
“阿文哥,你好啦!”
张巧儿立时起身,子鱼才慢吞吞的起来,将东西递给张巧儿抱起了一边的衣衫,望着二人,迟疑道,“那个……我的衣服我方才水清了一下,能挂到哪里?”
“小鱼姑娘,你这衣服已经坏掉了不能穿了……”张巧儿道。
“我知道,我等晒干了,等去镇上的时候,到当铺里当掉,我在这里已经添麻烦了,我不能白吃白住。这衣服的料子是当下最流行的料子,应当还能值些银子……”子鱼迫不及待的开口,看向阿文,脸上的表情很明确。
她有银子的!就是身上掉撮毛下来,那也是可以有银子的!
“……小鱼姑娘还真是持家……”张巧儿意识到了什么,扫了那些湿衣服一眼。
“我婆婆虽然不喜欢我,可是我嫁给我夫君后,她也让我帮忙操持着家里的事情,我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子鱼轻声道。
张巧儿干干的笑了两声。
忘记了她是个寡妇了,主要是看起来太小了,还没比她大两岁。
“我在房檐下给你牵根绳儿。”阿文开口.
“好叻。”子鱼的眉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儿。
张巧儿便跟着进去,坐下一边弄着贝壳塑。
一边看着阿文在屋子里找着绳子,将绳子绑在了两边的柱子上,又砸了两颗钉子固定。
子鱼垫着脚,把自己的衣服晒了上去。
阿文垂着眸子看着她自己忙活,也没有帮忙,只是负手静静的等着。
屋子里的张巧儿透过窗户看着,抿紧了唇。
老爹曾说过,阿文哥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人,普通人身上不会有那样的伤口。
而此刻阿文哥和那女子站在一起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唯一的违和就是他们身上皆穿着粗衣麻布,与这里格格不入。
张巧儿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方才说子鱼不是这里的人,但阿文哥也不是,这样会不会让阿文哥有误会,这么一想张巧儿的心情顿时有些忐忑,但是又不知如何解释。
子鱼挂好了衣服后,突然手顿了顿。
“怎么了?”见她没有动作,阿文垂眸。
“那个……”子鱼一脸纠结的四处望了望,“我想出恭……”
“?”阿文蹙眉。
“我……我想如厕!”子鱼憋红了脸,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明白话里的意思后,阿文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好一会儿道,“茅厕在后面……”
看了一眼雨,雨势已经渐小。
这样急来的雨也不会下很久,估计一会儿就能停了。
想了想,拿过了一旁的伞道,“走吧。”
子鱼换了一双张巧儿的草鞋,虽然还是有些大,但是比阿文的穿着好多了。
于是二人又去了一趟茅厕。
阿文在外头等着,铁链从门下出来。
子鱼很急,可是这一急肚子只疼不动作更难受了。
一直以来女子的不雅行为从不会在夫君面前示出,包括从前她也未让他看见过自己特别特别狼狈样子。
但人就是要吃喝拉撒睡,仙女也是要拉屎的。
可是这种守在茅坑之前,等着自己如厕的事情,和当着她的面看着她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茅厕的门也不算是特别严密,她抬头还能看见他的头顶,这就很尴尬了。
这种尴尬导致她顿了半个时辰,顿的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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