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给了三两银子的定金,订做了一辆,我想做一辆大些的。”阿文解释。
几人吃完了饭,张巧儿拜托子鱼洗碗,自己则拉着阿郎,满心欢喜的去教阿郎识字儿,今日子鱼教了巧儿几个简单的字,还有她和阿郎的名字。
阿文陪着子鱼洗碗,随口道,“一会儿我去通知村子里的人,让他们晚上注意一些,这几天晚上只怕都要守着。”
子鱼顿了一顿,“你是怕方家来找麻烦?”
“是。”阿文蹙眉,“今日那方家管家来找麻烦,使的那一身功夫与当日方坤所使,如出一辙,只是方坤的功夫并不到家,加上他懒怠于修炼,虚大于实,而那管家的功夫,却极为熟练,并且招招击我要害。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功夫,所以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白玉楼。”
也是那管家出手,他才发现也许事情并不简单。
寻常人家,哪里会有阴狠的武功,锁喉,捏骨,拿阳,皆是致命招式,普通人早就没命了。
“你怀疑他们是江湖中人?”子鱼皱眉。
“嗯……”阿文颔首,“翁前辈不肯多说,但是翁前辈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他既有忌惮,说明此人确实与江湖有关,只是碍于一些,所以翁前辈不便多言。我只能旁敲侧击,问问前辈,五指紧缩,成鹰爪状,一招锁喉,二招拿阳,三招捏骨的功法,是什么功夫?翁前辈说,行似鹰爪的武功,小门小派,自创武功数不胜数,最出名的有三种,最狠辣的当属鹰骨功,又称为七鹰功。”
也是翁前辈好意,愿意透露这些许线索。
“七鹰功?”子鱼皱眉,“那是什么来路?”
阿文蹙眉,“翁前辈倒是说了好几个版本。一个是数十年前,有七位结拜兄弟,创立了七鹰寨,其中的七寨主天赋异禀,创了这七鹰功,兄弟之间互相练功,在这江湖中声名远播。还有一个,就是有一奇才极是爱鹰,养了七只鹰,在养鹰的途中,练成了这七鹰功。最后一个,便是有一盗匪,偷了江湖中各个门派的武学,整合成了阴狠的七鹰功,被江湖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藏于民中。”
“听了这么多,却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而且这消息也呸大了些,咱们要追究这七鹰功,不如直接让人去查……”子鱼蹙眉,“不对,如果当真是七鹰功,一个小小的管家又怎么会这样的功夫?”
阿文点头,“版本一若是正确的,那么那管家必然不是一人,你莫忘了前几日,翁前辈说,那衙门里有他熟悉的面孔,也许也是江湖中人,歙县知县与方家交好,表面上看似乎是因为银钱利益关系,可是私底下不一定。若是版本二,这样的奇才练成了七鹰功,又怎会简单,如何甘于隐藏在这小镇中。版本三,此人若是被江湖追杀,要改名换姓,似乎是说的过去,可是细想下来,又与一有些矛盾,但是不管哪一种都表明方家并不简单。”
“那咱们……动手,是不是错了?”子鱼本以为是一般的人。
可若是江湖莽夫,这嫉恨上了仇就是不死不休,而且必会牵连即墨村的人,那不是她原因看见的。
晚上的时候,阿文就通知了所有的人,从今晚开始找人轮流值夜,坚持半个月。
众人才觉事态凝重,村长更是心跳不已,整夜都难以入眠。
第一天并无事,大家微微安了心。
白日里,也都弄着盐田,守夜的人去休息。
一连着三个晚上,众人逐渐歇下了心防,报以侥幸,也许是多想了。大家弄好了盐田,都是要正常捕鱼贩鱼的,谁家也拿不出多余的精力再去守夜。
阿文见众人疲惫,只得开口道,只消守到子时便可回去休息。
晚上独自守着。
坐在鱼屋前的木板上,子鱼已经昏昏欲睡,阿文便将她抱了进去。
不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是阿郎。
“阿文哥,你也去休息吧,我来守。”
阿文没有动,“我再守一夜,也许是我多心了。”
阿郎没有走,而是跟着阿文一起坐下。
他不想进山,相反的,他想走出即墨村,走出歙县,去更远的地方。跟着阿文,他觉得,也许阿文哥可以带着他和巧儿,乃至整个即墨村,走出去。
后半夜的时候,阿郎转过头看了看,看见山道不远处有明灭的火光。
目光一凌,“阿文哥,来人了!”
即墨村夜里不点灯,这样的灯光,必是有人拿着火把过来,看那些火把的数量,人数还不少。
阿文站起来,沉声吩咐,“阿郎,快去通知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