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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纯度不同。经过官府提纯的银子,纯度极高,而就算是赌坊洗过,但是赌坊不可能提出纯度那么高的银子。官银最终,都是会回到官府手中的,不可能在民间流转太久。”
官银出银,都是以锭出。
除去朝廷批号,或下发赏赐再无其他方式。
而朝廷下发的赏赐,都是有根源的,哪怕对方是要用,哪怕是要兑换成银票,最后官银都是会回到铸银司,换成民可用的暗银。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年韵恍然大悟。
“不是,我也是两日前才想到。”
正是去说服阿方娘到县衙告状的时候。
年韵扒拉着宇文昊的手,没注意他牵着自己停在了一家摊子前,还没回过神,头上便被插进了一根簪子,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还没摸到,就被宇文昊抽了出来,放回了小摊上。
“成色不太好。”
年韵看了看,是一根粉色的蝴蝶簪子,颜色确实有些暗,样式是好几年前临淄时兴,在宫中的时候她有一根相似的,不过上面嵌着的宝石要比这亮很多。
那小贩忙道,“公子,这根簪子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是好些大地方的夫人都喜欢的样式,就这么一根了,您要是不买的话,过一会人就没了。”
宇文昊没应一声,牵着年韵直接走了。
年韵才反应过来,宇文昊是想给她买簪子,笑了笑,手拽的紧了紧,“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笙冒充陆奎这么久,好歹陆奎也和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妥?是那顾笙装的太像?”
宇文昊沉吟片刻,摇摇头,“破案不是我的特长。”
“那明日,我们回去将此事告知阿方娘,也可以安排阿方的后事了,顺便看看即墨村的情况如何。”年韵轻轻道,“我怎么觉得,在宫里的时候,反而还要安全些?”
“嗯?”
“你看,我们在宫里好几年,发生的事情寥寥无几,在这即墨村不过一个月,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无意间还发现了歙县的惊天大秘。”说起来她都有些不太相信,她到这里,才一个月。
“你想回宫?”
“当然不想!”年韵唏嘘道,“外面多好。”
多刺激啊!
一夜之间,方家上下被抓,十里八镇很多人也被抓的消息,传了个遍。
第二天年韵和宇文昊回去关山镇时,先来消息的是绯玉,很显然,绯玉他们也没想到这件事处理的如此之快,但是即便是方家被抓,仇中溪已死,翁鸿还是决定带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回绝弦谷。孙子要长大了,还是得好师傅教导,趁着绝弦谷的一帮老家伙还教得动。
宇文昊和年韵正好送他们离开。
送他们离开之前,宇文昊就着县衙看见脸熟的面孔一事,问了翁鸿。
翁鸿得知方家被抓,仇中溪已死,大部分匪人也都进了县牢,倒也没有再藏着直接道,“我说的熟面孔是那叫杜淳的小子,当年杜家在江湖名头也不小,但是杜家一夜之间被屠杀。我见过杜淳一面。但是后来听说那小子进了风月关,与关中匪成一路,我便没有再打听,在关中时,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手段狠辣,十分阴险,杜家人的死,十有八九就是他出手。不过,也是情有可原。”
翁鸿说着笑了笑,“真真假假,那又如何?江湖事,多是传闻,即便是真的,说出来别人不见得相信。大多数人,只信自己所信。”
杜淳的话,有真的,可是也有假的。
但是年韵却宁愿相信,蒋裕崇这样的人,一定是存在过的,哪怕他现在不在了,杜淳心里也一定一直记着,这也是真的。
年韵最后捏了捏元宝的小脸,目送走了绯玉他们,才道,“我们走吧。”
“嗯。”
宇文昊牵着年韵上了马,一行人赶往即墨村。
即墨村的鱼屋本就是简陋的,人多帮忙,盖的很快。
渔船这些都还在,盐田也都还好好的,大家都忙着,见他们过来,第一个跑过来的反而是阿方娘。
即墨村的消息来得慢,但是到下午也听说了方家和关山镇的事情。
“阿文,方家真的被抓了?”阿方娘还有些不敢相信。
在关山镇作霸多年的方家,就这样都被抓进了县牢。
大家都不知道关中匪事情,理所当然以为,是因为方家火烧即墨村,害死了阿方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