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韵一把挡住宇文昊的手,“别动!我这好不容易化好的!怎么,嫌我丑?”
宇文昊蹙眉。
年韵像是揪着了宇文昊的小辫子一样,“说是不是嫌我丑了?”
“没有。”宇文昊扫了一眼身后站的笔直的影护,微微有些不自在。
年韵掰过他的脸,强迫宇文昊看着自己,“不是嫌我丑,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么一说,宇文昊端直了身子,看着年韵的眼睛,极力忽视她唇角的大痣和浓黑的眉毛,“女为悦己者容,为夫只是担心夫人会有所不自在。
年韵勾了勾唇,眼睛笑成了一弯弯月,“我自己不照镜子是看不见的,丑也丑不到我,丑的是你们,要是嫌丑,你们大可闭眼别看。”
一群影护连忙跪下,“属下们不敢。”
宇文昊明白过来,握住年韵的小手,“夫人之美,不在于皮囊。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都行。吃饭吧!”
秋玲看到这一幕,心口颤了颤,连忙上了桌,摆了饭。
一个院子两桌人。
秋玲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偶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认真的埋头吃饭,没有一个人在打量她,心下才收了收,却听背后的年韵道。
“你当真不嫌我丑?不过也是说的好听罢了,我若当真生的丑,你只怕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年韵的话,像是狠狠扎在了秋玲心上。
口中的饭,也变得食之无味。
她一直知道自己丑,一直被人欺凌,可是往常被人欺凌惯了,现在这夫人在饭桌上拐弯抹角的话,像是将秋玲剥了个干净赤裸。原本已经麻木的心,现在越发下沉,像是被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里。
宇文昊顿了顿,认真道,“容颜不过一瞬,如昙花一现,每个人都会变老,为夫也一样。到时候,无论是如花的容颜还是俊朗的相貌,都会成为邹巴巴的老头老太。”
年韵抬眸,笑盈盈的看着宇文昊,“那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独独夫人对为夫来说,不一样。”宇文昊给年韵夹了菜,“夫人的心性,更得为夫的喜欢。”
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本就是故意给秋玲听的。
但是在众影护听的一阵恶寒,这个突然想娶媳妇儿的想法,是怎么生来的?
秋玲心里十分复杂。
乃至吃完饭洗碗,见年韵和她一同进了厨房,忙道,“夫人去歇息,让秋玲来吧。”
年韵没管,这洗碗烧的都是热水,她倒是没关系,顾自和秋玲一起收拾,一边道,“方才的话,听的可是心里难受。可是以为,我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是给你难堪?”
秋玲手一抖,碗哗啦落地,碎成了一片。
连忙蹲下捡碎片,“奴,奴婢没有……”
“我不信!”年韵蹲下,跟着一起拾碎片,“我说,不是给你难堪,而是让你面对。你是来伺候我的,我不喜欢伺候我的人与我离心,对我藏着掖着。你可知道,再好的果子,若是不摘下来洗干净,等它成熟了,落地上,埋在土里久了,就会腐烂,变成烂果子。”
秋玲剧烈一颤,手上的动作加快,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发出惊呼一声。
年韵一看,皱了皱眉头。
连忙去屋子里拿了药膏过来,给秋玲抹上。
动作认真。
年韵脸上还顶着难看的印记,看起来十分滑稽。
秋玲怔住,却听年韵突然道,“秋玲,明日你回去吧。”
“夫……夫人……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秋玲顿时红了眼眶,她能去哪里?爹死了,她孤身一人,没有收入来源,就是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别人也会嫌她生的难看。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不够坦荡……一个无法正视自己的人,我无法留在身边做我的丫鬟。”
年韵叹了一气。
“我……”秋玲觉得委屈极了,听到年韵这样说,再也忍不住,“秋玲知道秋玲生的不好,可是秋玲肯做,秋玲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夫人给秋玲一口饭吃……”
“秋玲!”年韵沉声道,“若是我嫌你生的不好,方才也不会说那般话给你听。”
秋玲眼里的泪晃晃悠悠,硬是没掉下来,抿紧了唇,却是不懂年韵的意思。
“容貌是父母给的,是天生的。别人不喜欢,自己要接受。美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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