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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要上工的人就赶着来报名。
喻辰自然是要来报名的,昨天拿了二百三十文钱,今早上拿了五个麻袋过来,道,“巧儿啊,这是昨日我娘赶了一晚上的麻袋。”
“啊……好。”因为要记录宫人的名字,巧儿就先把麻袋放着,“阿辰哥,等你下工的时候,我一并跟你结。”
“好勒……”喻辰应下。
喻辰也就比阿郎大个四五岁,三年前的时候娶了媳妇儿,如今儿子也快两岁了。
小时候巧儿和喻辰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喻辰记了名字,说来也奇怪,今日喻青山并没有来。
等上工的人都够了,由南悯带着去。
年韵也让人去带了些书过来。
“昨儿个倒是有人提了意见,虽然咱们这一天结一次的,账目清明,不过每回都要数铜板,家里铜板多了得拿到镇上去换成碎银子,好些人都等着想要碎银子。”巧儿起身撑了个懒腰。
年韵笑眯眯的,“自然可以用碎银子,只是平日里大家吃喝都是用的铜板,带出去也方便。村子里的人生活会越过越好,用碎银子也好,只要你看着方便。”
“行,那从明日起,就不换铜板了,正好钱庄的老板说,庄子里的铜板也不太多,咱们若是长期换,他们也受不住。”巧儿拿过方才喻辰留下的麻袋。
让人装了盐称了称,那些盐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不过这些散盐本就是用来试水,没曾想拿来用的。
“诶……这三个袋子,好像又小了些。”巧儿称了称,五个麻袋,三个只能装三十斤,一个能装五十斤,一个能装二十斤。
皱了皱眉头,“怎么差了这么多?”
“怎么了?”年韵看巧儿有些为难。
“阿辰哥送来了五个麻袋,可是都有些小,昨儿个伯母是拿了两匹布去的,照理说咱们至少也得拿到四个五十斤的,加起来能承重个两百斤盐。可是现在虽然有五个麻袋,却只能装一百六十斤,算下来,咱们连布匹的本钱也都亏着了。”本来自己买布做麻袋没多少,只是直接买麻袋有些招摇,而且年韵是想将这些生计给村子里的人。
年韵看着巧儿,“那巧儿你觉得如何?”
巧儿想了想道,“既然是刘伯母拿的,那就该扣的,也不多,五文钱罢了。”
“嗯,你若是觉得该扣,那便扣。”年韵随意道,倒是不在意这些小事儿。
有了巧儿,她倒是轻松了很多。
说起来啊,人就是有些受虐,没事儿做的时候觉得自己闲,现在有事儿了又想把事情挪腾给别人。
遂,晚上喻辰再来结工钱的时候,巧儿就将事情给喻辰讲了一遍。
扣了五文钱,倒也没关系。
喻诚毫不在意的拿着工钱走了,年韵道,“巧儿,你这扣了钱,阿郎娘亲做了白工只怕心里会不舒坦。”
巧儿想了想,“小鱼姐,这件事是中公的事,大家是村子里的,规矩咱们摆上来了,就不能破不该破的先例。五文钱不多,可若是咱们算了这一次,下一次别家也发生了莫不是也要算了,当阿郎回来,我再买些好东西,让阿郎给伯母送去,小鱼姐觉得如何?”
年韵诧异,“巧儿,你有这份心思,已算是细腻了。”
原先认为巧儿心思不简单,其实调教好了,就是个玲珑人儿。
一边的喻辰也没觉得这五文钱是什么大事。
只是回去的时候不经意发了那么一句牢骚,“娘,若是您做不好您就别做,自个儿累着了一文钱拿不着不说,我做了一天赚了二百三十文钱,还得扣个五文下来,您这不是摊事儿吗?”
就这么一句话不干了。
巧儿发完了工钱,还没来得及算账,就见阿郎娘气势汹汹的过来,“巧儿,不是我说。昨儿个我可是辛辛苦苦弄了一个晚上,你不给我钱也就算了,你还倒扣了我们家阿辰的工钱?”
巧儿忙将东西收起来。
见阿郎娘过来,影护拦住了阿郎娘。
“伯母,您别生气,您听我说……”
“谁是你伯母!”阿郎娘那个气啊,昨天晚上不小心烧坏了麻布。
她怕的很,这一赶,又是赶了大半夜的。
今儿早上也没敢亲自过来,所以才让阿辰跑这一遭,结果呢。
还倒扣了五文钱。
这么想,阿郎娘就气不过了,“张巧儿,你是不是穷疯了,五文钱你也跟我算计?当初我家阿郎对你好不好,拿我们家多少东西去贴了你,你不知道?现在为着五文钱来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