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在南阳王府的孩子一直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偶尔生个病,益郡有扈神医,扈清羽本身医术也不赖。所以就算是摔伤、磕伤也极少,更不要说落水这样的大事了。
宇文昊和年四重与年时迁听到消息忙从书房出来,众人都围在清醒的门外。
年韵已经抱着文颖进了房中,换衣衫,扈清羽给文颖把脉。
文颖落了水,被滚滚的冷水呛的口鼻直冲,脑袋昏沉,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穿清醒的衣衫。”扈清羽让丫鬟从柜子里找了衣衫。
年韵给文颖脱衣衫的时候,发现她的右手紧握,握着一枚玉炔,上头挂着金丝编的璎珞,动作滞了一滞,想将玉炔拿下来,可惜文颖握的用力。
不过年韵也没有非要去掰开她的手,只是换了衣衫,擦干头发就让丫鬟去熬祛寒汤来。
门口。
年时迁的目光在小孩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年清衍身上,“清衍你说。”
年清衍同样湿透,却站直了身子,“是清衍没有照顾好小表妹。”
年时迁的目光转向清楚和清醒,“你们说。”
清醒如实道,“我……我回过头就看见小表妹翻进水里了。”
宇文昊的目光却坚定的落在了宇文璟身上。
他一来,文颖不是摔倒就是被老鼠吓现在也落了水,除了宇文璟他在想不到别人。但是宇文昊很生气,小小年纪就有此恶毒手段,非君子无气度,是缺少教育了!
宇文璟皱着眉头,将头偏到一边。
宇文昊目光一沉,直接走到宇文璟面前,“在哪个池塘落的水。”
宇文璟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在……在东院。”年清醒也被宇文昊沉郁的脸色吓了一跳,忙说完。
宇文昊直接抓着宇文璟的领子朝着东院走去。
“放我下来!”宇文璟挣扎,“你要做什么!”
“教训你。”宇文昊冷声道。
“你走开!本宫用不着你教训!”宇文昊就跟个刺猬似的,毫不客气的抬脚去踹宇文昊,奈何身板儿小力气小,踹的宇文昊毫无知觉。
“我是你爹!我就有责任教训你!”
看着自己离池塘越来越近,宇文璟也猜到了宇文昊要做什么,大声尖叫,“我不承认!你不是我爹!我爹不会把我丢下,不会不要我!”
宇文昊顿了顿。
但下一刻也没有客气的把宇文璟丢进了水里。
宇文璟也瞪着宇文昊,也不挣扎就那么瞪着宇文昊,任由冰冷的水没入自己的鼻息,意识逐渐消散,才看见与宇文昊慌张的面孔,见他跳进水中,唇边勾出冰冷的一笑,戾气十足。
恍惚间,宇文璟回到了九岁那年——
“太子和皇上生的一点儿都不像。”
“听说太子是秋嫔和一个侍卫苟合所生,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血脉,皇上生不出儿子才将错就错。”
“是啊,我也听说,皇上也真是的。皇室那么多皇子,随便抱一个,也是有皇室血脉的,何必非得为了掩饰自己,让一个低贱的血脉当太子,若是这样,那宫里那么多侍卫,我生一个,岂不是也能当太子?”
背后,宫女太监们,毫不客气的议论着他的长相。
他的父皇从他记事开始,就浑浑噩噩,对国师的话言听计从,根本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而太后更是在太上皇去世后就去了佛堂闭门不出,他连面都没见过。
他的母妃,懦弱胆小,抱着他的时候都在盼着父皇,却又恐惧着他人的言论,在他不知道真相,更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时而生疏的那几个月,她竟然选择了自尽。
从九岁起,父皇就不再理政,他是朝堂中的昏君。
把九岁的他交给了国师,让国师辅佐他。
他听了国师的话,把国师当做师父,虽然国师对他极为冷淡,但他仍旧念着,一直到父皇卧病在床榻,成了废人,国师说会帮他管理朝政,最后却将他推入了深渊。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亲生父母抛弃他开始。
纵使这一世重新开始,一切有所改变。
可是数万道刀,割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始终在心口,他们逼他承认自己非皇室血脉,逼他承认下毒暗害父皇。
那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父母在哪里,谁能帮他,他想知道他自己是谁,谁生了他,却又放弃了他。
性命止于十三,他不曾体会过几年温暖,就在皇宫尝尽了冷漠和苦果。
他恨他们。
恨母妃的软弱无能。
恨父皇的郁郁无志。
恨国师的冷漠无心。
幸好,他重生了,他怀揣着秘密,想要知道自己的秘密。
可惜这一世,秘密没有被掩藏,一切都改变了。
现实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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