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毛易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正要开口反驳,一想钟立在这,自己开口反倒做贼心虚了,然后也跟钟立一样蹲了下来,不说话,听着。
钟立问道:“小伙子,你说这个话什么意思啊?我们纪委书记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伙子摆了一个坐起来舒服的姿势,说道:“那倒没有,我以前是一个街头混饭吃的小商贩,卖卖锅边糊,牡蛎饼这些的,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养家糊口没有问题,我们也知道这样是影响市容市貌的,所以一般也会自觉地在8点半之前收摊。后来城管要求把小商小贩统一管理,移到一个城管设置的固定摊位上去,只要每个人缴纳1000块钱管理费就可以了。”
钟立点点头,说道:“这是去年市政府的文件啊,城管这么做没错啊,为了城市的整体形象啊。”
小伙子说道:“对,我也是讲道理的人,我知道这样没错,但是市政府的那帮当官的却不知道,我们除了要向市政府交1000块钱以外,城管局还要求我们再缴纳1万块钱保证金,没有保证金,就不给我们摊位,还要没收我们吃饭的家伙,一万块钱啊,我们家一年也存不到一万块钱,你让我到哪里去弄这个钱?”
毛易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钟…..钟老弟,市政府要求缴纳保证金了吗?”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钟立上任之前的,钟立并没有参与,但是前面的常委会上,也提到了几次这个事情,当时的副市长乔海涛接手了副市长金福管理的范围,在会议上多次强调了要将城市形象抓起来,市容办和城管局的领导都参加了扩大会议,不管钟立还是毛易都是有印象的。
钟立假装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忆里,没有这回事,政府当时的文件我也看了一下,只有1000块钱管理费的事情,而且这个1000块钱是永久性的,不需要每年一交,更别说1万块钱押金这个事情了。”
毛易显然是来了兴趣,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你继续说下去。”
小伙子看了看两人一眼,其实这里应该是穿帮的,但是毛易根本没有多想,两个陌生人讨论市政府的事情,小伙子居然没有质疑,这完全是不合理的。
“后来我交不起这个钱,城管的人就要收我的工具,没有了这套设备,我也就没有了吃饭的家伙,我只能奋起反抗,死活拉住城管不松手,当时我还记得,我拉的是一个城管局的领导,据说是什么副局长,叫彭帅,对,就叫彭帅,他后来被我拉得不耐烦了,就让旁边的城管队员对我进行殴打,越打我越不松手,等到所有人停手的时候,我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等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的背部脊椎就已经断掉了,从此以后就瘫痪了,我家里人跑到信访局去上访,结果给我回复是我妨碍公务,后来妻子和爸爸都被单位辞退了,妻子从此一病不起,爸爸也中风了,现在全家就靠我捡瓶子养活。”说到这里,小伙子顿时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钟立假装很愤怒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毛易,眼神很不友善,说到:“毛书记,彭帅是谁?这个事情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毛易现在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从口袋里翻了一个遍,翻出了100多块钱,塞到了小伙子手上,说到:“小伙子,这个钱你先拿着,少是少了一点,算我对你的补偿,钟市长,这个小伙子就交给你了,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两个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站了起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又向市政府的方向开了过去,看来毛易的性格的确挺急,要回去办案去了。
毛易一走,这个小伙子居然完好无缺地站了起来,原来灌木丛中是一个窨井,小伙子刚刚是站在窨井里的,而地面上的腿,其实就是假腿啦,这个满身脏兮兮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邓颂。
钟立哈哈一笑,说道:“辛苦你了,赶紧回去洗洗吧。”
邓颂手里捏着100多块钱,说道:“钟大市长,我想请问一个问题,刚刚那个什么书记把身上的钱都给我了,我想知道,他打车该怎么付钱呢?”
钟立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哦,毛易等会该怎么付钱呢?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该操心的内容了,接下来,就要看着毛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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