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湿红,难以置信道:“嫂子,大哥说的是……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相信,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怕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柳园想的这主意,这些也是昨晚上他等你睡着后亲自弄的,一丝也不肯假手他人。”
余锦瑟帮小六擦干净眼角一不小心又落下来的泪水,笑道:“今日可是个好日子,你看,太阳都出来了。”
“你大哥可是想了好久该如何叫门的,你又不是新娘子,就只好叫新郎了。这红盖头也不要盖了……”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小六拿起了一旁的红盖头,脸上笑容更盛,她立时会意:“你想盖着?”
小六肯定地点点头:“寓意好。我不介意做柳哥的新娘子,不,是很欢喜能做柳哥的新娘子,好高兴……”
说着,他便兀自将盖头盖上了。
余锦瑟见了,又帮他正了正:“你再等等,我可得好生整整你柳哥和大哥。”
就听这会子外面已经闹将了起来,起哄声不断传来。
而小六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伸手将红盖头挑了起来,满脸担心地问道:“这样会不会给柳哥惹麻烦啊?”
他眼中满是惶恐不安:“现今正是关键时候,要是传出风声去又被人闹到朝堂上只怕柳哥的位置就危险了,可不能为了我前功尽弃,我不想拖他的后腿。”
余锦瑟一把捏住小六的脸蛋,故意粗声道:“你以前不是嫌嫂子唠叨吗?现今你怎么也这样?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果断。”
她见小六还是一副很是介怀的模样,只得道:“放心吧,今日这院里院外的人都被敲打过了,只有心腹留在院子里。”
小六这才放下心来,将盖头重新盖好了。
这时候,柳园和卫渡远也闯进来了。
余锦瑟看到两人,当下就瞪着眼看向明玉和明月:“不是叫你们狠狠为难他们的吗?”
明月迟疑:“这该狠的也狠完了,该为难的也为难了,银子也给够了……要是再为难,事后该被为难的就是我们了。”
明月此话一出口,惹得哄堂大笑。
余锦瑟也丝毫不留情面,打趣道:“你还怕事后为难呢?你可是有人撑腰啊!”
明月当即羞得红了脸,垂首不再多言,倒是明玉难得地说起了玩笑。
“我们这不是怕小公子等急了嘛!”
余锦瑟连声应着忙将身前的位置让给了柳园。
柳园从进了屋开始就一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小六,见他盖着红盖头时是又惊又喜,胸中的感动就要满溢出来似的,又生生被他压了下去,他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他缓步走到小六身前,就算知道他看不见,还是蹲下来盯着他眼睛的位置,柔声道:“小六,对不住,本是想给你一个……一切也只能从简了。”
小六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良辰吉时到了,该拜堂了。”
听闻此言,柳园立时起身将小六扶了起来,然后下人拿了个大红绣球来,两人各牵着一端,就这样慢慢出了屋子。
到得外厅,待两人站定,管家当即高喊:“一拜高堂!”
两人齐齐跪拜。
待听得管家吊着嗓子说出礼成二字,两人眼眶子俱是一红。
他们终于成亲了,有人见证,不是见不得人的。
余锦瑟也不禁悲从中来,藏到卫渡远怀中无声无息地落着泪,就连卫渡远这样坚韧的也红了眼眶。
是夜,柳园带着酒意进了屋,小六还盖着红盖头坐在床头等着。
这是他要求的,说是这样寓意好,柳园只好随他了。
柳园到得小六身前,拿起一旁的喜秤挑起了红盖头,两人终于能看见彼此了,不禁相视一笑。
该喝合卺酒了,柳园顾忌小六身子,不欲他喝酒,却又因着小六坚持喝了。
两人手挽手,一杯合卺酒下肚,两人共白首。
柳园这时候掏出了把剪刀,先是给自己剪了一绺头发下来,又为小六剪了一绺,然后熟练地结成同心结,又掏出一个香囊来将其放入,这才作罢。
小六看着柳园这番动作,知晓他肯定是下去学过了,心中微动,忍不住欺身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似是觉着不好意思了,忙又退了回去,却是被柳园拉住了。
小六干脆不躲了,只痴痴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柳哥,今日我好高兴啊。”
“我也是。”话罢,他便吻住了小六。
我也是,好高兴。在我心里,你才是我该相守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