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更感兴趣。
踏着布满青苔的石板路,看着两边那开着缝,斑驳脱落的石墙,看着那些老旧的宅子前已经被风化得只能看出大概形象的石头雕塑。
我的心突突的又跳了起来。
我的手顺着石墙轻拂而过,指尖处一片冰凉,好似有隔着悠远时光的风透了过来。
我突然想起了顾明远的话。
他说,中国文化五千年,每一样古老的东西都带着时间刻痕,那些东西,是我们对历史认识的一种补缺。
他说,每一样能在时间里保存下来的,都是有着自己灵性的,只要认真去品味,就能摸到时空那头的风。
他说的时候,我是完全不懂。
现在,却突然有些理解了。
“田罗?”旁边有人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般的惊叫。
我一下被惊醒,带了不悦的往出声之人看去,心里想着,什么田螺?
我还田螺姑娘呢!
离着我三步远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手上的篮子都掉落在了地上,满脸惊诧的看着我。
见我转过头来,她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说:“认错了啊。”
“她婶,你叫什么田罗啊!”随着吱呀一声,我扶着的那面墙旁边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也是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没,我认错人了,我看着这姑娘靠在这墙上,一时眼花看成了小罗。”那位大妈从地上捡起了篮子,对我歉意的笑笑,口中说道。
我却无法再去听她说什么,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走出门来的那个女人。
虽然只见过一面,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我却是牢牢的记住了她的。
据说是我那苦命的亲娘的亲娘,我要叫外婆的女人。
“什么认错了人啊。”外婆一边叹着气,一边转身看过来,看到我的时候也是猛的一怔。
我扭头往回走。
刚走了一步,外婆就冲了出来,拽住了我的手叫道:“你是妞嘛?是妞嘛!”
我张了下嘴,却说不出不是的话来,只是带了倔强的扭过头去。
“妞?”提着篮子的女人惊讶道:“是田罗的女儿?七岁的时候就不见的那个?”
“妞!妞!”外婆没有理她,只是抓着我的手臂,带着哭腔的说:“是你嘛?孩子!一定是你的对吧!你还活着,老天爷保佑,你还活着!”
“娘?出什么事了?你乱叫啥?”大门里面走出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里叼了根烟,满脸不满的叫道。
“哟,这是谁啊?瞧着跟我姐倒是有几分挂像。”看到我后,那男人吐掉了烟头,眉角上挑的道。
我眉头不觉一皱,对外婆说:“麻烦您老先放开我,好好说话行嘛?”
外婆已经流了一脸的泪,听我这么说,一手擦了下脸上的泪水,一手仍然抓着我的手臂说:“我知道是你,孩子,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心里怨,都是外婆的不好,外婆对不住你,当年,外婆就不该将你留在他们家,外婆应该带你回来,就算是吃糠喝粥,也好过……”
“你说什么呢!”男人大吼了一声,上前两步,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歪着嘴角说:“你真是妞?是我姐姐的女儿?长得这么水灵了!”
我的心里,无端的冒上了一股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