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我明白。”任向晴重重地点头。
路再难走,趟着血也要走下去。
“你明白就好,什么事情都慢慢来,也不着急!”吴姨说完,又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任向晴,“还有一件事,这是太太给你准备的。”
“我妈?”任向晴疑惑地打开有些泛黄的纸条,这里面记着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这是一家服装店的地址和电话。”吴姨指着纸条道。
“服装店?”任向晴更不解了,现在普通老百姓都不会去服装店做衣服吧。
“太太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这一辈子所有重要的日子需要用的礼服都在这家店里订好了。”吴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哽咽了。
任向晴傻傻地看着吴姨,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对自己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前一世妈妈过世后,她就没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因此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妈妈……”任向晴将脸埋进膝盖里,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吴姨也是泪也朦胧,她过去抱紧那个单薄的小身子,轻轻地告诉她,虽然太太很严厉,但都是为了她好,她身边太凶险了,她只有什么都会才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
“我知道,我知……”任向晴声音顿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吴姨,“身边太凶险了?吴姨,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吴姨就只是这么一说。”吴姨赶紧解释,但任向晴却看到了她眼神里的躲闪。
那一刻,任向晴便知道,吴姨不是单纯地说说,她只是心疼自己,怕吓着自己。如果吴姨说的是真的,这样说来,那妈妈知道任铄海和葛丽轩的事,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早。但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早做打算,要到最后收拾不了的地步?
想起妈妈对自己近乎疯狂的全面培训,任向晴越来越确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自己直到现在还不清楚的事情。甚至吴姨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她才会害怕吓着自己。
而这其中的关键人物,除了已经过世的妈妈,便是任铄海,而葛丽轩也脱不了干系。
任向晴血红的眸色渐冷。
“吴姨,您既然出院了,就回家去好好养着身子。”任向晴冷静下来后,人也清醒了许多。
“那怎么行,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吴姨坚定地摇头。
最后任向晴没办法,只得同意吴姨出院,然后呆在安家公馆帮自己看着葛丽轩等人。
当天下午吴姨便陪着任向晴去了安若素订礼服的那家服装店。
门脸儿非常不起眼,上书“素斋”二字,叫人莫名地心安。
“吴姨,没有提前预约,会不会不在家?”任向晴担心地看着吴姨的脚,怕人不在,她又要再跑一次。
吴姨却淡定地说:“咱们来,不用预约。”
从门脸色走进去,里面却是一个古朴的小院子,院子里树木荫荫,树下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走近了,任向晴发现那男人居然坐在轮椅上。
觉察到有人走近,男人忽然回头,死死地盯住任向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