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围裙,放在一旁,“还有一个汤,我去端出来。”
“我来我来!汤盆会很烫!”宁起连忙起身,朝厨房走了进去。
宋恬则盛好饭坐了下来,拿出酒杯:“你下午上班吗?”
“下午休息。”宁起也坐了下来,“怎么?想喝点儿?”
“喝一点儿,是不是更容易套出你的话?”宋恬开玩笑似的道。
宁起笑着摇了摇头:“能说的,不喝酒我也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你就是灌醉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哦?受过专业的训练吗?”宋恬说着,为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红酒。
“其实关于这件事,原本我认为,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不过昨晚,他听陆泽言说过那番话以后,他一整晚辗转反侧,他觉得,或许宋恬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陆泽言如此对待。
“不过,你是个好人,是一定会告诉我的,对吗?”宋恬拿着酒杯,跟宁起的碰了碰。
“Smile……”
“嗯?”宋恬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确切的说,她跟宁起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你跟泽言最近还好吧?”宁起试探地问道。
“挺好的啊!”宋恬在心里冷笑。
“其实……”
不等宁起把话讲完,宋恬补充道:“我们自婚后第二天开始,就没有讲超过五句话,见面仅限于偶然遇见,陆泽言想回来睡,就会回来,不想回来的话,我基本上都是第二天早上看到他整齐的房间才知道的。不过,这样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
宁起怔怔地看着宋恬,他没想到他们的日子已经过成这副模样了。
他仔细回想,事情调查有初步结果的时间,确实是在他们婚礼后的一周内,可是,婚后第二天的话,难道陆泽言婚前就已经查到?以他的性格,查到的话怎么会不找他兴师问罪呢?
“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吧,他邻家的大姐姐,得了绝症,我可能是有些吃醋,不过,我不吃醋的话,才不正常吧?他大概是觉得我不识大体吧!”宋恬苦笑,“后来,我没有哄他,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哄着我,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这么过去了,过成了今天的样子,我负全部责任。女人嘛,该撒娇的时候,就要撒娇,该示弱的时候,必须示弱,呵……”
宁起担忧地看着宋恬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心里尽是无奈。
宋恬真的很无辜,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陆泽言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变了很多很多,连宁起都感觉到了。
人的心里一直装着仇恨,便会无时无刻不出于焦躁之中,以至于性情大变,甚至走向最终的变态,宁起竭力的帮他达到心中的平衡,怕的就是他走到最终的地步。
可是眼下,他发现事情似乎已经没法控制了。
“我好像说得太多了,看来是醉了。”宋恬觉得自己挺好笑的,明明是有求于宁起,却先把自己交代了一番。
她有太多无处倾诉,也不知道能跟谁说。
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是无病呻吟,整天穿金戴银,衣食无忧,头上戴着陆太太的王冠,却还不满足!
“宁起,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活得像个傻子一样。你越是瞒着我,我就越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宋恬等不到容棋把事情查清楚,她觉得宁起就是那个捷径。
宁起叹息道:“不要这么说,Smile,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你可以活得很精彩!”
宋恬单手托腮,目光有些恍惚地望着远方,似乎没有在听,也似乎很认真的在听。
“宋伯父牵扯进了多年前的一件谋杀案,死者是泽言的生母。”
宋恬茫然回神,看到宁起那坚定的眸子,知道这个结论不是猜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是事实。
“你是说我爸爸谋害陆泽言的妈妈?”宋恬觉得实在好笑。
“不是直接的,只是间接被牵扯到了,所以我想找伯父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希望能够帮他找到被胁迫的证据之类,替他减轻罪责。”
宋恬明白了,宋连城是已经认罪了,所以,王琳才会离开了他,又或者说,他不想连累家人。
“你没事吧?”宁起看宋恬目光空洞,关切问道。
“我爸爸会不会被判处死刑?”宋恬突然紧紧握住了宁起的手,“陆泽言会不会想要他的性命?他本来就杀人不眨眼,他……”
“谁跟你说泽言杀人不眨眼的?”宁起不解问道。
“我亲耳听到的,他跟别人打电话说……”
“嘘——”宁起用手指点住宋恬的唇提醒她,“这件事情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你今天也没有对我说过!”
宁起笃定地望着宋恬,心里却在想:泽言啊泽言,你瞒着我究竟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