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比一般的死刑犯显得沉稳安静。没有像一般死刑犯执行前那样歇斯底里,大哭大叫,寻死觅活。大多数情况下是沉默,有时候会从胸前掏出一张信纸,看着悄悄流泪。”看守所长答道。
于心远心想:受过特工培训、见过岁月沧桑的人,就应该是这样;能看着母亲的遗书流泪,证明宋开顺心底还残留着一点善良。
3
打开沉重的牢门,看守所长对宋开顺喊到:“1o81,有人看你来了!”
看守所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宋开顺抬起头,看见于心远,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会来送我,原来是于队长!请坐请坐,oo47,你起来让一下,让于队长坐!”
他指挥着伺候他的犯人。如果不是在阴森的死囚牢,不是戴着手铐脚镣不能动弹,宋开顺真像一个在家殷勤招待客人的主人。
于光远打量了宋开顺一下,现他光头新剃了,脸也刮过了,没有死囚那种满脸胡子的颓废,倒显得很精神。好像明天不是上刑场,而是去参加一个什么重要会议。
于心远打量了一下四周,宋开顺面前只放着一包“大前门”香烟,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吃的喝的,他老母一死,他已经是孓然一生,没有亲人了。他以前的朋友、同事,听到他的往事,都避之不及,唯恐牵连,更不会来看他。
“你还好吗?”于心远说出后就觉得是废话,面对即将执行的死囚说什么还好?又不是去医院探望病人。这也算没话找话吧。
“好,很好!”倒是宋开顺接过话来说。“这还得感谢你,于队长!”
从事刑侦工作2o多年来,于心远屡破重案大案,既有受害人家属对他的感恩戴德,也有罪犯及其家属对他的切齿咒骂,于心远早已经波澜不惊了。
今天宋开顺说的,倒透了几分真诚。“于队长,我真的没有讥讽之意。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是心怀惴惴,害怕、愧疚,时时被噩梦惊醒,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中要揭你和鲁校长吗?不是我和你们有仇,也不是我一心想往上爬,是因为我怕,怕在‘牛棚’里被反复审查,最后露出马脚。
但这些天,我睡的踏实了,我报了仇,了却了我的心病,虽然受到法律严惩,但也了却了我的歉疚。谢谢你审讯期间对我的关照,还周密安排,能让我见上我母亲最后一面,”宋开顺顿了顿,“今天您能来看我,我知道您还有很多疑问,好久没和人说说心里话了,今天就和你,就着酒,说个痛快,一醉方休。”
于心远不由得心里一宽,是的,心里的很多疑问像乱麻一样纠结在心里,如果能在最后关头疑问得到解释,那将是最好结果。
他扭头看了看看守所长:“能不能请回避一下,还有些案情的细节我需要进一步确实。”
看守所长面露难色。毕竟,今夜对于他的命运和前程也很重要。
“我知道规矩,事先我也和王局长商量过,他也同意的。”于心远补充道。毕竟,自己只是雷江公安局代理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