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拍拍欧潇歌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路上,欧潇歌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坐在凌夙的车里,虽然一直是全速前进,却无法缓解她的坐立不安。
两人赶到贝夏颜家的时候,洛雪宁一直都守在贝夏颜身边一动未动,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一味叫着贝夏颜,害怕她就这样一睡不起。
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洛雪宁擦了擦眼泪,转头向玄关方向看过去。
欧潇歌和凌夙连鞋子都没换,直接冲了进来。
冲进客厅的时候,欧潇歌被眼睛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客厅中狼藉一片,贝夏颜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身体周边也都是流出来的血,分不清到底哪里受了伤。
如纸的脸色,惨白的双唇,凌乱的头发,被撕扯的衣服……
“这……到底怎么回事?”欧潇歌僵硬的走到贝夏颜身边,这里的一切让她深感怵目惊心。
在欧潇歌震惊的时候,凌夙已经开始为贝夏颜做简单的检查,确定心跳和呼吸,检查伤口以及内伤等等。
不管面对多严重的伤员,保持冷静、镇定是医生必要的素质,在这一点上,几乎没有感情浮动的凌夙占有绝对优势,快速分析伤情,准确的做出判断,然后进行救治,这是对一个经验丰富医生的考验。
“我不知道,早晨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洛雪宁擦着眼泪摇摇头。
“那……那个,夏颜怎么样了?”欧潇歌忍着刺鼻的血腥味,靠近凌夙的身边担心的问着。
“肺血回流,等不到救护车过来了,潇歌,我需要管状坚硬的工具。”及时是这种紧张的时刻,凌夙的面容依旧平淡。
欧潇歌四周看了一下,最后在茶几上看到一支笔。
“这个可以吗?”欧潇歌急急忙忙拿着抽掉笔芯的笔,送到凌夙的眼前问。
“很好,潇歌,帮我按住她。”凌夙接过笔,另外一只手正在摸着肋骨,以便确定肺部的准备位置。
然后欧潇歌跪在贝夏颜的头上,双手按着她的双肩,她的双手虽然在用力,却也掩饰不了微微的颤抖。
笔放在肺部上方,凌夙随时可以插进去,却因为察觉到欧潇歌的不安而没有立刻去做,像这样去在意一个人的感受,凌夙是第一次,所以有点不知如何处理。
欧潇歌还算是坚强的,这边的洛雪宁整个背对着,蜷缩一团,好像凌夙是在杀人一样的恐惧着。
“潇歌,把眼睛闭上。”这个冰山,尽了最大努力对欧潇歌温柔了。
“嗯。”紧闭双眼,紧按着贝夏颜的双肩。
她对凌夙的行动没有任何疑问,是从内心深处相信他?还是因为惊慌过度不知如何是好?
一鼓作气,快速通过肌肉等阻力,凌夙手中那支笔顺利的插入贝夏颜积有淤血的肺部;笔进入肺部的同时,大量的淤血从笔筒中喷溅出来,一瞬间的喷涌,血几乎溅满凌夙整张脸,他的衣服、裤子无一幸免于难。
近处的欧潇歌,在血喷涌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紧皱眉头,抖了一下,她的脸上和身上也溅到大量的血,不过没有凌夙那么严重。
蜷缩的洛雪宁的背部和周围的地面,全部都是喷溅出来的血,可见贝夏颜肺内的压力有多严重。
淤血释放出来之后,贝夏颜的呼吸很明显通常了很多,痛苦的表情渐渐缓和。
在凌夙做好应急处理之后,救护车终于来了。
离开贝夏颜家里的时候,凌夙脚下踩到一颗很特殊的纽扣,拿起纽扣,发现纽扣上刻印着徽章,他的记忆中有印象,凌夙手一握,而后将纽扣放在了裤兜里。
某年,6月20日,11:41Am。
延语市综合病院,经过抢救之后,贝夏颜脱离危险,现在病房中,处于昏迷状态,胃部和背部均有刀伤,身体多处有淤青。
久久不能平静的洛雪宁一直陪在贝夏颜的床边,知道贝夏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那水龙头打开的双眼才得以关闭。
欧潇歌和凌夙那满脸的血洗干净了,只是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走在医院的病房中,这两人是最受注目的,多数是被吓一跳。
走在凌夙的身边,欧潇歌并没有在意衣服上的血迹,她的目光从凌夙救了贝夏颜开始,就一直停留在凌夙的身上。
在凌夙引导她的时候,在凌夙担心她会害怕让她闭上双眼的时候,在凌夙满身是血救了贝夏颜的时候,欧潇歌看着他,突然觉得内心中衍生出一点点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