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雪失眠了,她看见自己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对她体贴入微,一个对她热情奔放。
她一次次地驾驭于理智之上,又一次次地挣扎在激情边缘。
睡梦中,他发现丈夫满脸忧郁地看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就背起行囊出门了。
她想去抓女儿的手,欣悦厌恶地甩开她,说:“坏女人,你不配做我的妈妈,我要跟着爸爸走。”
女儿跑上前去一把拉着刘波的手,和父亲一起前行。
杨雪无助地站在那里,她的眼泪饱含泪水,可想哭又哭不出来。
父女俩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熟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杨雪模糊的视线里。
……
杨雪独坐在暗黄的灯光下,锁进满屋寂寞和寒冷的空气,零乱的思绪伴随几滴不知是幸福还是酸楚的泪花,洒落在满页翻开的方格纸上,滴落成一幅慈祥而温馨的面孔——
那便是她母亲的肖像。
六十多个春秋,岁月在指间无情地滑落,苦难沧桑的生命历程,化成母亲伤痕累累的面额和满头白发银丝,她脸上深深的皱纹和一双男人般粗壮多茧的大手印记着她曾是四个孩子并为他们含辛茹苦地哺育过的母亲。
而无法与自然抗争,无情的岁月使母亲变得老态龙钟。
是母亲甘甜的乳汁把她从遥远的生命伊始延续至今;是母亲一把汗水一把泪地把她从衣衫褴褛的儿时拉扯成今冬天的整洁;是母亲棍子下的敦敦教诲把她从过去的玩皮变得今天的忠诚;是母亲疲惫的脚步踩响了她今天的成功之路。
离开母亲的十个年头转瞬即逝,生活的艰辛和事业的追逐,把她推向了孩提时母亲的年龄,沦为人母、漂流异乡的她留给母亲的只不过是淡淡的思念和缕缕牵挂,而埋藏在她心底里用感恩都无法表达的那份爱,只能已化作底声细语倾诉在遥远的他乡异土和日渐清淅的记里……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杨雪坐在梳妆台前替自己梳理散乱的头发。
一夜之间,她发现自己憔悴了许多,她的眼眶周围起了一道黑圈,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女儿已经醒了,嚷着要去幼儿园,她看见丈夫的卧室紧闭着,知道这个无所事事的丈夫还在睡懒觉,不好去惊扰他。
出门时,她突然想起晚上的约会,便回过头推开刘波的门,刘波从床上翻了一个身,问:
“几点了?”
“八点半了。”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说:“糟糕,我又睡过头了,你上班还来得及吗,要不我去送欣悦?”
“反正都要迟到,欣悦今天就不用你去送幼儿园了。不过,晚上我们公司有一个应酬,我就不回家吃饭了,你下午要早点去接欣悦哟?”
“好吧!”
杨雪走后,刘波倒在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没多久,客厅里面的电话没命地叫唤,刘波穿着短裤和拖鞋,打着呵欠将电话拿起来。
“你还在睡觉呀?”
“是啊,哪个像你起得这么早?”
刘玉珍在电话里嘲笑他说:
“还早呀,太阳都晒屁股了。”
“可我还没有睡醒啊?”
“呵呵,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偷牛了?”
“没有啊?”
“那一定是被老婆折腾得爬不起来。”
“哪有你那么厉害哟,天天都想要。”
“呵呵,你以后可别在我和你老婆之间分配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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