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八年十一月,叶羽准备好了所有的事情,终于开始准备要爆了。 自从江月去世、夜殇出事之后,叶羽已经被朱棣停掉了一切政务,给他放了个漫无边际的长假。
很多人觉得靖国公的权势大不如前,但是叶羽自己心里清楚,朱棣虽然停掉了自己的政务,却没有收回自己的任何权力,包括军权。所以叶羽知道,朱棣不过是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和自己有过多的接触,然后导致两个人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只是……独自坐在靖国公府中的叶羽忍不住苦笑,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怎么可能修复裂缝?
怜香一大早就起床进宫去了,她要赶在上朝的时间同洛盈一起上奉天殿向朱棣呈冤。
叶羽是和怜香一起起来的,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府中,静静数着时间。
奉天殿内,朱棣向每日一样听政,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任何异样,知道快要宣布散朝时,看到了从大殿门外缓步走进来的洛盈和怜香。
“姐姐,你怕么?”
洛盈听着怜香在自己耳边的低语,紧了紧彼此握住的手,这似乎是她们姐妹平生第一次如此亲近。
“已经来了,就不会再怕了!”
坐在龙椅上的朱棣微微凝眉,吃惊的问:“洛盈,怜香,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也有什么重要的政事要找朕?”
朱棣目光落在怜香身上,以为是叶羽有什么话想说,但碍于如今尴尬,所以才让怜香进宫。
只是奉天殿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允许两个长公主在早朝时随意出入?
洛盈走到台阶之下,缓缓跪下向朱棣行礼,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朗声道:“启禀陛下,臣妹今日前来,是要向陛下和众位亲贵大臣面前,揭原曹国公李景隆欺君罔上、陷杀忠良的大逆之罪。擅自于早朝时进入奉天殿,臣妹自知有罪,但李景隆所犯之罪实在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臣妹既然知晓,便不敢相瞒陛下,还请陛下圣明,容臣妹详禀!”
“洛盈,你在说什么?”朱棣不悦的说道,“李景隆都已经被褫夺了爵位关入诏狱之中,他的家朕也已经抄了,该杀的人也都杀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在早朝上来这样一出!”
面对朱棣阴沉沉的目光,洛盈心中突突乱跳,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嗓音清亮的说着:“洪武二十六年,李景隆与蒋瓛勾结,陷害凉国公蓝玉谋反,瞒骗君主,做下滔天大案,请陛下圣裁!”
就这样一句话,整个奉天殿如同开水一般沸腾了,朱棣脸色依旧阴沉,但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李景隆命人假传太祖皇帝圣旨,诱骗蓝家军副将定远侯王弼带兵入京,在中途以擅自兵之罪将王弼所部就地歼灭,并欺骗太祖皇帝说蓝家军有谋逆之举。蒋瓛则暗中捉拿与凉国公往来密切的官员,将他们带入诏狱严刑逼供,伪造笔录控诉凉国公诸多不法行为,冠以欺君犯上之罪。”
朱棣目光阴沉,双拳微微握紧。
见朱棣没有什么反应,洛盈鼓着勇气,继续说道:“凉国公下狱之后,李景隆和蒋瓛到凉州散布谣言,诱骗凉国公世子蓝磬率兵入玉珠峰。太祖皇帝命令李景隆到凉州将蓝磬带回京城,李景隆率兵行至玉珠峰,不曾宣旨,将蓝磬所部所有人马尽数杀尽,事后谎称凉国公世子兵京城,坐实蓝家谋逆之罪。桩桩件件皆有李景隆亲笔供述,罄竹难书,还望陛下明晰冤情,顺应天道,下旨重审蓝玉案!”
洛盈展袖拜倒,以额触地。这一记缓缓磕下的头,如同一记重锤,落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朱棣,等待着他的决定。
见洛盈说完,朱棣这才缓缓开口:“这些内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盈身子忍不住一怔,然后下定决心抬起头,说道:“回陛下,臣妹有罪,当年李景隆曾主动找上臣妹,希望得到皇族和云南王的支持,臣妹自知此事关系重大,当时便拒绝了。只是……为明哲保身知情不报,也是间接酿成大祸的罪人,今番不求陛下原谅,只求看在告之功,请陛下莫要牵连臣妹家人!”
“李景隆的手书,你又是从何而来?”
“兰陵侯夜殇审讯中得来,侯爷怕如此重要的手书放在身边不安全,便拖怜儿妹妹将它交给臣妹保管。”
朱棣眯着眼睛,不置可否,洛盈说的这些说辞他一句也不信,不过都是叶羽在背后掌控罢了。
于是,朱棣缓缓说着:“蒋瓛已死,李景隆也以获罪受罚,如今重提旧案已无意义……纪纲,先扶长公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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