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阎如玉住在了市衙后院。
因为司金使还没考虑好到底如何决定,所以自然是不好将人关押,因此只算监视而已。
而且,一个城主之女说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很有可能这只是对方临走时说下的大话而已,若是边关那边毫无动作,肯定是要放了这人。
阎如玉很坦然,这司金使似乎也知道对不住她,所以对她十分客气。
如此,过了十来天。
十天之后,阎如玉见到了云璟行。
“这就是得罪了城主之女的人?”云璟行见到阎如玉的第一句话,便问道。
此刻,阎如玉穿着一身司金使派人送来的干净新衣服,一身粉霞色,看上去多了几分柔气,唯独那淡淡的眼神看着有几分清俊冷傲。
“将军,可是边关有变?”司金使问道。
“乌索国近日以我们掠夺他们王子救命药引为由,屡次进犯,这才十天,已经打了两场大仗了。”云璟行沉声说道。
司金使搓了搓手:“那……该如何是好?将军?我们交易坊这么多年来都奉行以和为贵,这姑娘虽说的确砸了那梦答花,但事实上,此花乃是她购买而得,根本没有违背交易坊规矩,若是将她交出去,坊内的客商怕是不安心。”
云璟行怎么可能不明白?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将人交出去,这仗也得继续打,所谓梦答花,或许是那踏踏城城主要送给国主的东西,但绝对不算是至宝,更不是什么救命药引,说到底,就是个由头罢了。
乌索国想要打破合约,大举进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甚至许久之前,就已经前来试探多次。
“姑娘受惊,此事已经证明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云璟行又道。
这话一说,阎如玉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轻飘飘的眼神扫过去,云璟行忍不住心头一缩,突然有种危险的感觉。
“多谢景军了。”阎如玉不咸不淡的说道。
“不过姑娘,可否告诉本将,为何明知对方身份,却仍旧执意砸花?你可知道,因你一人之举,却给对方找了个好借口?”云璟行皱着眉头问道。
“那花不是他们乌索国特产吗?少了一盆,难道就再也找不到了?”阎如玉讥诮了一声。
云璟行吐了口气:“本将派人查探了一番,得知就在姑娘买花前一天,乌索国皇宫内种植的梦答花全数被火烧了,这花乃是他们宫廷御用,塔塔城城主种植的那些还是皇宫内赏的,因此极为珍贵,偏被偷花之人又毁了全部,也就是说,的确只剩下你那一盆了。”
“而那一盆,也被你砸了。”云璟行又补了一句。
说完,司金使等人看着阎如玉的眼神都充满了纠结。
这姑娘一举之下,灭绝了梦答花。
怪不得那城主之女大老远跑过来兴师问罪呢。
阎如玉挑了挑眉头。
“那又不是本姑娘的错,他们又没在客商脸上写着‘偷花贼’三个字儿,也没在那梦答花上标注‘独此一盆’的警告,本姑娘花真金白银买的东西,想砸就砸,神仙老子也管不着。”阎如玉十分不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