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也陪楚安离找了,还让人把床给搬开,可那最后一颗珠子真的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祁墨见她挺看重这串弟弟送的手链,知道是别的东西代替不了了,开车带她去找人把那散掉的珠子给重新串起来了。
只是,再戴到手上时,楚安离总觉得珠子仿佛失了光华,瞧着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她觉得怪异,正举手在凝神细看,耳旁突然听到闷哼声,抬起眸子。刚在落地窗前接完电话的祁墨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他额头上有冷汗,唇色泛白,看上去很不好受。
江亚说他这些年酗酒总是进医院,胃肯定出了毛病。可是他捂着的地方不是胃,而是小腹。
楚安离本不打算管他,过了片刻,发现他面色愈发苍白,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怎么了?”
祁墨身体朝着她歪靠,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楚安离下意识里就要将他推开,祁墨微微翻身,将脸贴住她的身体,双臂环住她的腰身,低哑道:“难受,让我抱一下。”
楚安离语气很生硬:“难受去看医生,抱有用吗?”
“用。”祁墨低喃:“阿离,你就是我的药。”
“是吗?”楚安离不为所动,语气冷冰:“我要是你的药,也是毒你的药。”
祁墨没话了,因为他没精力说话了。他在她怀里痛到满头大汗,一米八五的大个子,都快蜷缩成一团。
祁墨感觉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他肚子里用力地剜着绞着,他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最终实在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
他身体难耐的翻动着,差点滚下去,楚安离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搂住。
他这个人很能扛,如果只是普通的肚子疼,不至于这样。
楚安离看情况不对,脸色也不由有些变了。刚好刘子明给祁墨送文件过来,他一进门,楚安离忙对他道:“刘助理,祁墨病了,麻烦把他送去医院。”
刘子明先是一愣,加快步伐走过来,“祁总,你还好吧?”他伸手搀扶住他,祁墨借着他的手劲儿,好容易才挣扎着坐起来。
刘子明被他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和如水一般流淌的汗吓到了。
祁墨仍旧捂着肚子,闭着眼,勉力吩咐:“打电话……联系钟医生,说我会过去一趟。”
刘子明依言赶紧打了电话,跟楚安离合力将他弄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祁墨咬紧牙关忍着痛,又叮嘱了刘子明:“先别告诉我爸妈。”
之后他就靠在楚安离身上不做声了。
楚安离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一时心乱如麻,就任由他靠着。
她侧眸注视身侧的人,他双眸紧闭,长睫还在轻颤着,呼吸也很沉,明显还是极不舒服。
楚安离逼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再看了。
她花了六年时间来忘记,可是不过转瞬间又被打回原型,轻易被他影响了心绪。她唾弃且痛恨这样的自己。
到了医院,无需排队等待,钟医生已经等待多时,带着祁墨去检查。
到了检查室门口,楚安离准备就在外面,祁墨却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不放。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还来这么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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