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一听,当即吓的一哆嗦,说实话,他刚才还真起了这样的心思。
结果被白一弦一番话给吓的,当即就熄灭了那点儿小心思。
毕竟斩刑一般都是秋后问斩,现在距离秋后还有半年呢,他还能多活个半年。
要是按照白一弦的做法,他不但要受苦,说不定直接被打死,不划算不划算。
鲁圆木被带下去了,吴丰秋也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最后,那失魂落魄的范希,原本还想再次跪求白一弦留情,不过很快也被王班头顺手提出去了。
白一弦这才对着慕容楚说道:“叶兄,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慕容楚说道:“无妨,反正我也不太饿。相比吃饭,能看到白兄断案,才是更让我觉得叹为观止的。
干脆利落,又不拖泥带水,关键是还能做到公平公正,实在是令我觉得十分钦佩啊。”
白一弦说道:“叶兄谬赞了。”
慕容楚好奇的问道:“只是,我有一点好奇,白兄是如何能做到不受那范希和鲁圆木的影响的?
就连我,看到一个如此年迈的老人,一脸凄惶的表情,心中都有些同情,再听到那范希的言论的时候,甚至也差点被他给诱惑了。
以德报怨的千古美谈,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这里,都会心动的吧。我见白兄却没有半分动摇,白兄的心性坚定,也是令我十分慨叹。”
白一弦说道:“因为我始终觉得,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我们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就没有资格劝说别人放下仇恨。”
慕容楚闻言,顿时愣住了: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这就是白一弦的信念吗?慕容楚在那一瞬间甚至觉得,白一弦是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所以用这句话,在影射他自己的经历吗?
没有经历过他的经历,所以就没有资格劝说他放下?因为他原本应该是皇室子弟,若是他父亲当年夺位成功,他说不定还会是太子。
所以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谁也没有资格劝他放弃?
是这样吗?他是这么想的吗?慕容楚望着白一弦,表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但他握着折扇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骨节泛白。
白一弦没有察觉慕容楚的不对劲,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认为,律法是保护受害者,而不是保护施害者的。
若律法不能保护弱者,不能还被害者一个公道,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什么以德报怨的千古美谈,在父母妻儿的血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慕容楚说道:“白兄说的不错。”
白一弦说道:“好了,耽误了这么久,我们走吧,吃饭去。”
慕容楚点点头,悄然松开了捏紧的手,率先走了出去。他第一个出了门,因此屋内的人无一人看到,慕容楚的面色不再如往常那般温和,而是面色冷厉,眼神冰寒。
白一弦不知道的是,他和慕容楚之间,因为身份的缘故,终究是越行越远了。
而这里的事,没过一会儿,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听到白一弦的的言论,尤其是他教育范希的时候说的那番话,皇帝也是十分的感叹和可惜。
假若白一弦不是这样的身份,他一定会对之大加重用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