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也皆是担忧之色。而就在这时,只听苏芮然用一种几乎顺从的语气开口道:“是臣女坏了规矩,是臣女的不是。”
这下,下人恰好抬来了一张椅子,德王妃微微示意,那下人便将那椅子安放在自己身旁。德王妃冲着苏嫣然招了招手,低沉的脸色上总算露出了笑意。
苏嫣然也回应一笑,随之走了过去,坐在德王妃身旁。
在路过苏芮然身边的时候,她有意将裙子撩起很大的摆动,让裙摆刚好从跪在地上的苏芮然脸上扫过。
她所穿罗裙也是用上好的丝绢所制,穿在身上更是轻柔无物,可随着走路摆动,更显娇柔之态。苏嫣然当然也知道,这样的裙子即便打在脸上也像是被轻羽拂过一样,根本不痛不痒,不过她就是要如此,也算是对苏芮然的当众羞辱。
她带着一脸得意的神色坐下,望着跪在地上的苏芮然,果然见她脸色难看。
虽然有昨日之事,也的确是自己办事不利,才最终让计划落空。但是苏芮然,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破坏我同王妃之间的关系吗?你可别忘了,昨日之事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啊,而我与王妃正是同心同德,要一起对付的也不过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苏嫣然注视着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漠,以为今日来向王妃致歉就可以拉拢王妃了吗?姐姐,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其实早在你要让我今日随同你一起再来德王府之时,我便已知道你是在打什么主意。想让我亲眼看着你如何讨好拉拢王妃吗?然后借这个机会来羞辱自己。可惜啊姐姐,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嫣然,你的伤还好吧?”德王妃看着她手上的绷带,不禁关切询问。
苏嫣然立刻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忙回头一脸感激的回话道:“多谢王妃关心,多亏有王妃派去的大夫,还有世子和三爷合力看顾,所以臣女才会如此安然无恙。”
听了她的话,德王妃的目光陡然又转到了面前不远处的地上,低头跪着的苏芮然身上,顿时脸色一沉,仿佛同刚才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冷冷道:“你这个长姐是怎么当的?竟然让自己的妹受这张重的伤。今日之事,也少不了你看顾不周的责任。”
的确,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德王妃若是要用这个理由怪罪,那的确也让人难以辩驳。苏芮然低着头,只觉得一丝丝冰冷透过膝盖下垫着的罗裙,从坚硬的地砖上传来。若非周围华丽如梦幻般的装饰,光是这质问的语气和这凝固的气氛,倒是让她有种置身于公堂受到审问之感。只是对方是德王妃,无论对方说什么,至少在旁人看来,此时此刻,她是无法有分毫反驳的。
苏嫣然面露得意之色,有德王妃在,她便只用坐在一旁看好戏就是,只看苏芮然如何被羞辱,光想到此,她就觉得十分解气,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与舒畅。
而这时,只听苏芮然回答道:“王妃所言极是,的确是臣女看顾不周,所以才导致妹妹受伤,所以还望王妃责罚。”
“这么说你承认了?”德王妃打量着她,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
只听接着,苏芮然毫不犹豫的回答:“在王妃面前臣女不敢有半句谎言。”
她竟也不为自己辩驳一下吗?德王妃心头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经历了昨日之事,她明白这丫头巧言善变,绝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有意试探道:“你既有此悔意,那我便也从轻发落,你既身为相府千金自是受不得皮肉之苦的,不过一些小事还是做得的。就惩你替本宫拨剥莲子吧。”
众人闻言正疑惑,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莲蓬,既无莲蓬又更不用说莲子了。而就在众人还百思而不得其解之际,德王妃身旁的奴婢就已经开始吩咐起手下的人,将东西给抬进来。
很快,便瞧见两个下人抬着个竹筐进来。这个竹筐足足有膝盖那么高,宽阔可以装下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只见那竹筐上梦这层蓝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德王妃一声令下,立刻有奴婢将蓝布揭开,露出满满的一筐白晃晃的莲子出来。
只听德王妃道:“这一框莲子两个时辰之内你要全部剥好,要将莲子和莲心全都分开,还不能使莲子有所损伤。而且若是过了时辰,那么先前所剥全部不算,全都要重来。”
如此条件当真是十分苛刻,原本要在不损伤链子的情况下剥下莲心就已经十分麻烦,需要格外小心谨慎才行,正因为如此,也是需要花上些功夫的。而这两个时辰的限制,就是要让她一直快速的不停手,当真是雪上加霜。
王妃摆明有意刁难,众人都忍不住等着看,这昨日还在王妃面前说的头头是道的苏府大小姐要如何应对,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当众出丑,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