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只喝了点水,滴米未进。可她,还是没觉得饿。
竺科长还没有来办公室,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向他的办公室方向。
去年,当她刚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这样时常在那密密麻麻的窗户里,寻找着他的那一扇。她仰望着他,她崇拜他,她爱慕他,却不曾想自己那根本不敢说出来的爱得到了他的回应,不曾想自己被他那么呵护着疼爱着,把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她。而她呢,又给了他什么?苏凡,你说你爱他,可是,你只有从他身上索取,只有挥霍着他对你的爱,却没有为他做任何付出。你对他公平吗?你还能说你爱他吗?
不知不觉间,脸颊上感觉到清晰的冰凉,那潮湿,那冰凉,那咸咸的味道,是她的泪!
春天啊,不是说冬天走了就会来吗?为什么今年的春天迟迟不来?
手机铃声,在这凄冷的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响起,她掏出来一看,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她的手颤抖着,泪水突然大颗大颗滚落。
抬起手背,赶紧擦去,那手机铃声依旧在响。
她回头看了眼阳台门外的走廊,好像没人走过来,这才接听了电话。
“是我,在哪儿?”他问。
她捂住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丫头,怎么了?”他觉得不对劲,又问了句。
“没事没事,”她赶紧接话,却透着浓浓的鼻音。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家多休息休息,医院那边有人在照顾,你不要太担心,老跑来跑去的,你受不了。”他总是这样,总是为她考虑,而她,而她,那么自私!
“嗯,我知道,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他给她的爱和关心。
他却在那边笑了,道:“傻丫头,这么认真地说话,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她紧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下情势如此,他却依旧这样轻松地和她说话,一定是怕她担心才这样的,对吗?
越是这样想,苏凡的心,就越是痛。
“哦,对了,我明天要去出差,去一趟京城,晚上你去信林花苑那边,我们一起吃饭,你就别做了,打电话叫外卖,我记得家里应该有外卖的电话和菜单的,你选自己喜欢的。我下午还有个会,可能要在七点左右到家,你等等我。”他说。
“嗯,我知道了。要不要我帮你准备明天要带的行李?”她问。
“那边家里有的衣服什么的,你帮我准备几套,要去三天。”他说。
“好。”她木木地答应。
“那就先这样,我要开会去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回家休息一下。”他叮嘱道。
等他挂了电话,苏凡的视线,再度穿越了眼前的空气,飞向了他的那间办公室。
她知道他今天应该是不在市政府,而是在市委那边办公。
的确,此时的霍漱清在市委会议室主持一个重要的会议。这几天,他除了要应付纪委的调查,还要忙着工作。因为正式任命还没下来,他依旧是在市委市政府两头跑——原本就兼着市委副书记的他,在两边都有办公室,只不过是一直在市政府,鲜去市委而已。自从去年年底开始,市委那间办公室才真正派上用场——每边待一天。
由于他的任命没有定,云城市新任市长也没法上任主持工作,再加上他的继任者是来自于另一个市的市委书记,对云城的各项工作并不是很熟悉,市委市府两边的工作,也就只能是霍漱清一人全权负责。
苏凡坐在办公室,想起今晚要和他见面,心情却并不像以前这种情况下的那么喜悦。
她该如何面对他?他要去京城,难道是和任命有关吗?
胃里,突然一股搅着痛的感觉,传遍她的周身。她立刻想起自己包包里的验孕纸,不行,一定要在晚上见他之前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这么一想,半日未食的她,开始努力喝水,让自己可以早点去洗手间。
结果,不言而喻!
当苏凡看着那两张试纸上清晰的两道红线,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她,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了吗?再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她靠着洗手间的隔挡站着,闭上了眼睛。
没有喜悦,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她很清楚,如果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去会发生什么后果,她会彻底毁了霍漱清!
怎么办?
孩子啊孩子,你让我怎么办?
想起第一次无故失去的那个孩子,想起那时霍漱清失望的神情,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她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此时就站在狭小的洗手间里。
孩子的笑声?政府大楼里,怎么会有孩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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