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得好听,耳朵里压根就听不进良药苦口的道理,只我今日要是坚持发落了剑青,一来在多少下人看来是赏罚不公,再者二妹也会以为我偏心,以她的性情,怕是更要记恨辉辉了。还得辛苦你,想办法拿住剑青确凿的错处,再处治她才能平息诽议,又能让二妹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只怕是难了,任是铁证如山,二妹妹横竖都会以为是我在故意为难。”春归深深觉得赵大爷交给她的这桩任务可谓遗大投艰,难度堪比挽救社稷苍生了都。
“我也知道,难为你了。”兰庭长叹一声。
春归也长叹一声:“罢了,谁让我是最适合唱黑脸儿的人呢?我有赵大爷撑腰,不管二妹妹心里怎么想,口头上总是不敢违逆的,且大爷又不曾因为二妹妹的挑唆就埋怨我侍机报复,终究不会让我落得里外不是人的境地,我只望着日久见人心,有一天能够感化二妹妹,让她明白我确然是良药忠言的为她着想罢。”
但说完还是几分置气,转身就往楼上走:“没兴致了,累得很,不能再陪大爷小酌,我得早些安置去。”
兰庭:……
怎么品怎么有些拈酸吃醋的味道啊?
他晚了几步上楼,却见春归果然已经合衣倒在了床上,且还把脸面朝向内壁,像是随手扯了半幅纱帐垂掩,半截身影绰约,却能看清胡乱蹬脱的袜口露出半寸脚腕,兰庭往里一走,脚底感觉踩到了异物。
他低头一看……
好家伙,竟然气得把一只鞋子都远远甩到了门口。
兰庭弯腰拾起那只绣鞋,和另一只整整齐齐摆在脚踏
上,原想着低声下气的把小娇妻安慰一番,结果突然又生邪念,伸手就替气恼的女子干脆除下罗袜,还顺手搔了搔脚心。
这袭击刺激得春归几乎没有鱼跃而起,眼睛瞪得像水杏一般:“大爷明知道我怕痒,这是故意用刑么?”
她这时高高站在床上,垂落的裙摆再次把脚腕挡得严严实实,但没法挡住除去罗袜后露出那小巧圆润的脚趾,这时还紧张的“抓着”白苇席,兰庭眼看着觉得更有趣了,于是根本没有理会春归“愤慨”的控诉。
春归眼睁睁看着赵大爷慢条斯理除了鞋袜,且一丝不苟把鞋袜摆放整齐,而后也站了上床,和她来了个面对面不说,甚至还轻轻踩着她的脚趾。
“用刑?”兰庭微微一笑:“我像那么不知怜香惜玉的人么?”
伸手一揽就温香满怀,兰庭用实际行动证实自己的“怜香惜玉”,又轻又柔却难舍难分的吻吮,在半垂的纱帐遮掩下,好像就可以完全不顾尚且敞开的房门了。
他感觉到春归仍然有些负气的挣扎,低笑着把温热的呼息吹进她的耳朵里:“郁气伤肝,大违养身之道,辉辉这时竟不记得岳父大人的教嘱了?”
“这么说大爷是赞成我把郁气发泄出来了?”春归打算冷笑奈何一点没有笑出气势来,看兰庭眼中俨然就是韶媚嫣然。
“任卿处治。”
赵大爷的脚趾又再轻轻往前一踩,这可是俨然的挑衅了!
春归恶向胆边生,做出了一件她其实不知为何早就想做的放肆事,冲着兰庭的鼻尖就是吡牙一口。不过赵大爷连气儿都没“嘶”一声,就足见这个泄愤行为也只是看上去凶狠罢了,只是春归抬手摸了摸兰庭鼻尖上浅浅的牙印,自觉心满意足,又伸手一推:“好了,这下彻底消气了,就再陪着好容易得空的赵修撰小酌几杯吧,我可是相当的贤良淑德。”
然而非但没有把人推开,反而被再次锁困了纤腰。
“还小酌什么呀,美色当前,哪怕琼浆玉液都如浮云了。”
春归大讶:美色当前?真没看出赵大爷竟然是这样的赵大爷!
又才一念至此,就被重重一带“砰”地扑倒,春归都没回过神来,鼻梁就被身下压着的某人轻轻一刮:“辉辉可真是急不可奈啊,好在这张床还算结实。”
春归:!!!
用粗鄙之言调戏也就罢了,赵大爷竟然还倒打一耙!赵大爷竟然真是这样的赵大爷!
再然后胸前的某处敏感地带,就被隔着衣衫侵犯了……
当无论多么深长的亲吻都已经不能再满足情欲,兰庭方才解开女子的襟结,绣领散开处,只是那一根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而凸隐,便足够让他几近意乱神迷,又何况因为撩拨亲抚那双媚眼如丝,又何况樱唇微张吐息如兰?都在邀请着共赴云雨同往极乐?
然而男子修长的手指刚刚探入衣衫内处,却蓦然感觉女子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