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手指也不过是朝向周王虚虚一点而已:“你要保赵淅城叔侄二人周全,就定然要安排人手挫损太孙的计划,把太孙捉个现形儿,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必会被皇上察觉。可只要皇上加以质问,太孙能不交待他谋刺太师公子孙的原因?皇上立时便会反应过来有人诱使太孙谋刺朝臣,利用舆论逼迫废储,届时你就有了重大嫌疑!诱使一事原本与殿下无关,可到那地步,纵使是殿下周身长满了嘴,况怕也无法开释皇上的疑心了!殿下可就得担上不孝悖逆之罪,指不定惩处比太孙更重。”
“是,迳勿也是如此说的。”周王讪讪道。
宁国公又揪了半天胡须,方道:“皇上密/处郝祥义及雷涧,再一次证明并无废储之意,故而殿下谋储的意图无论如何都不能显露,就算对晋国公府,也必须暂时隐瞒!”
“是,是,是,迳勿也是如此提醒。”
“那么赵迳勿可说过接下来的计划
?”
“迳勿道,稍安勿躁。”
宁国公颔首:“那就是等着太孙自己作死了。”
“舅公真是和迳勿心有灵犀。”
宁国公频频颔首,忽然意识到不对:“什么叫心有灵犀,明明是英雄所见略同!”
周王:……
他又想到了那句话——舅公行步顾影否?
把娇笑的形象换作自己,殿下忍不住再打一个冷颤,竖起了周身的寒毛……真是太诡异了,为什么在这句话前就一定要加上娇笑呢?谁在娇笑?是谁在笑话他自恋?为何那人娇笑,仿佛并不至于让他寒毛倒竖,反而还心荡神迷?真是太诡异了,这种诡异的情形究竟因何而起?
宁国公此番却未留意周王的神不守舍,自顾分析道:“太后娘娘也是这么想,不能诱使太孙行恶,但娘娘确也认为太孙已然是无可救药,皇上的一番苦心必定付之东流。经过这回事件,皇上一定会对太孙厉行监督,最稳当的办法是彻底肃清高党,禁绝奸邪之辈仍然教唆太孙行恶,必定会授朝中忠直重臣辅教太孙言行心志。
然而太孙又怎能甘心信服?他是中邪已深,万万无法归于正道,而且那隐藏幕后诱使太孙自寻死路的黑手,也必定不甘计划受挫,他们一定会再行阴谋促成废储。”
意思是太孙作死是迟早而已,废储实在不需阴谋诡计。
周王颔首,不及张口说话,宋国公就举手阻止:“知道了,赵迳勿也是这样说。”
周王:……
这一天兰庭刚好又轮到了“休假”,可以从翰林院回一趟家尽尽孝道慰慰娇妻,小两口刚从踌躇园出来往怫园里走,玉树临风的赵大爷就忽而觉得鼻子一阵闷痒,实在忍不住别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兰庭:……
春归:……
夫妻两心有灵犀的抬头看了看金乌,觉着这天气实在不能是受凉。
“有人在骂我了。”
“有人在想你了。”
异口几乎同声。
兰庭一把捞起春归的小手,格外一本正经:“没人想我,一定是有人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