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鸡飞狗跳。
老谢头从茅厕里出来,听到这动静,不悦地抬高了声音:“老二婆娘,做什么又打孩子?你就是有气,也不能撒在孩子身上啊!”
话音刚落,屋子里花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未几,屋门打开,花氏出现在门口,讪讪道:“爹,两兔崽子太不听话了,闹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我屋里什么都没了,那什么给他们吃……”
老谢头沉着脸道:“那也不能打孩子,你是个大人,大人总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谢传宗和谢耀祖见到爷爷,顿时像见到了救命菩萨一样扑了过去:“爷爷,我想吃糖。”
“爷爷,我想吃点心。”
老谢头叹了口气,“我屋里衣柜里还有一包冬瓜糖,你们拿去分了吧,记得留一点给天赐他们。”
“知道了。”双生子欢快地飞奔进去了。
老谢头又冲着三房屋门喊:“老三婆娘,两孩子怎么样了?”
刘氏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爹,孩子们今天好多了。”
老谢头点头:“那就好。好好照顾着孩子,有什么事叫我们。”
刘氏坐在床沿,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唇角却浮起嘲讽的弧度。心道,就是有事叫你们,你们又能帮我什么?
两孩子病了这么多天,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们谁又帮我替把手了?
她如今可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个家里,谁也指望不上。
妇人很想分家单过,这样,她也有机会跟大房亲近。
大丫脑瓜灵活,会挣钱,开了年他们要重建美食坊的话,她也想去作坊上工挣钱。
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提出分家,自家那个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丈夫指定不会同意时,妇人眼里的光芒又暗下来了。
正在黯然神伤着,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妇人出去一看,看到自家丈夫正跟着妯娌花氏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很快不见了人影。
“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氏问老谢头。
老谢头沉着脸,道:“方才村里的二狗过来报信说,他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老二被人绑了扔在山洞里。”
“天啊!”刘氏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很快,谢保平就被谢保安给背了回来,花氏一路哭哭啼啼,嘴里不停地骂着:“哪个挨千刀的呀,竟敢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云云。
山洞冬暖夏凉,谢保平身上又裹着一床厚厚的旧棉被,所以,尽管他被绑着扔在洞里快一天的时间,但还不至于被冻僵。但毕竟被捆了那么长时间,血液不流通,手脚冰凉,脸色煞白,浑身没有一丝热气。
被背回家后,花氏忙不迭地将人给塞进了被窝,端了热水给他喝,又将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全都给他围在他身上,炭盆里又加了好几块炭,炭火烧得很是旺盛。
谢保平裹着三床厚被子坐在床上,嘴唇青紫,不停地打喷嚏,浑身都在哆嗦。
花氏手忙脚乱地去煮姜糖水,老谢头和谢保安围在谢保平的床前,急切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