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精彩!真没想到,各位经理老板不仅钱赚得多,演技也这么好,我在上海还认识几个影视公司的朋友,要不要我向他们推荐推荐各位。说不定,咱们这深山沟沟里的9标还能出几个大明星。”
几个分包商神色讪然地互相望望,长安抬起手,示意张强和那个搞出人命的分包商继续pk。
张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不甘心地收手,退了回去。
“不打了?”长安问道。
没有人吭声。
她笑了笑,说:“既然你们对工地发生的事情了解得那么清楚,那我就不用球场跑步,兜圈子了。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小何!”
何润喜点点头,从桌上拿起几份复印纸,分发给每个劳务分包商。
“这是进场时,我和诸位签下的合同。你们把它带回家,好好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项条款,对照你们哪一条违约了。下午六点前,你们把整改意见亲自拿给我。”长安指了指她的座位,“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记住,六点前!”
下午,9标的停工事件传到了英罗公司,公司的常务副总秦刚给她打来电话,询问事情原由。
长安据实相告,秦刚和上级领导商量了一下,让她即刻恢复施工,慢慢处理违规人员。长安却拒绝了秦刚,她的理由是,不一次性解决掉工地的蛀虫,后患无穷。
“你也不想想,停工一天,9标就是多少损失!长经理,你能负……”秦刚急了。
“我来负责!”说完这句话,她便挂了电话。
工人们起初聚集在食堂门外的空地,有的闲聊,有的打瞌睡,可到了下午,大部分工人的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时常会盯着那个无人进出的项目部帐篷,几个人一群低声揣测着经理的想法。
太不正常了。
傍晚,夕阳西下,连片的火烧云映红天际。
帐篷里,面色沉郁的长安把手里的一页纸扔了出去。
“经理。”何润喜担忧地看着她。
她用手撑着额头,合着眼睛,发泄般怒道:“一群混账货!”
何润喜看了看地上的纸张,低声劝说:“经理,你别生气了。我看实在不行,你还是去找徐总吧,他是英罗公司的总经理,是个讲理的人,一定能帮咱们。”
徐海晏,英罗高速公司的一把手,是位做事雷厉风行、敢抓敢管的领导。
长安‘嚯’地睁眼,挺直脊背,脸上浮现出倔强的神色,“不!我不相信,我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再等等,看其他几家会不会来。”
六点二十。
何润喜从外面进来,他看着长安,语气愤慨地报告说:“没来。一个都没来。”
除了那份被长安扔在地上的敷衍了事的整改书外,其余四家分包商,无一人到项目部来。
长安垂下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对何润喜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
“那你呢?”何润喜担忧地看着一天滴水未进的长安。
长安摆摆手。
何润喜想劝她一起走,可是看到长安一脸坚决的模样,只好作罢。
没多久,远处响起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待一切都归于沉寂,长安紧绷的肩膀猛一下垮下来。
她双手抱头,猛力搓揉着头发,神色颓然地倒向椅背。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想做点事情,就这么难,这么难。
“铃铃……”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以为是欺人太甚的分包商,她霍然扬头,眼冒火光地迅速抓起手机,要和他们理论,可低头一看来显,她却像是被定住了,“咚咚……”心跳得格外厉害,嘴唇微微翕动,眼睛也跟着变得红通通的。
“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