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招待太不象样了!再说了,这麻雀是自己捉的,肉也不贵。就这条鲤鱼费了几钱。”
这不是心痛钱的问题!杨千骏满腹牢骚,姓秦的凭什么让妻子为他忙活了一日?
“谁说同袍就是好友了?”杨千骏一脸的嫌弃,“说出去让人笑话!他秦家的人,看得上我这等寒门之子?”
罗氏停了刀,无奈的抬头嗔了他一眼:“傻子,洗杯子泡茶去!人家也该到了!”
愤愤不平的杨千骏见到秦轩时自然没啥好脸色,但见到送他的台历后,一肚子的不满立时烟消云散!笑容满面的殷勤招待:“冷了吧,快喝口热茶缓缓!”
“我家也有日历!”扬千骏指着印着黑白十二花卉,简单的标注着日期的日历。“无法与这本大师之作相比啊!”
家里的日历十二册,每册页数与当月的日数相同,每页留有大片空白,是真正用来记事所用。秦轩送的这本,那是如绣品般摆在案上观赏用的!
“用完一张,我便拆了找人装裱起来!”杨千骏爱不释手,细瞧每张画上都有只小小的印章,“松竹斋?这是练白棠画的?”
秦轩笑道:“除了他,谁还能想出这些鬼点子?!”
杨千骏叹了声,双目炯炯的盯着秦轩问:“你说他已经这般厉害,他那位先生,会是何等神仙人物?”
秦轩瞧他的笑容似有所指,蹙眉道:“你说许丹龄?”他摇头,“我早派人问过,不是我家的长辈。”
杨千骏追问:“其他大世族呢?”
秦轩摇头:“没人认领!”
杨千骏压低声音问:“汉王那边,也没查到?”
秦轩苦笑:“查无此人!”
“这可奇了!”杨千骏满面惊异。“大隐隐于市!朝堂市口,你们查过没?”
秦轩蹙眉:“朝堂?”倒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若真是朝堂中人,我倒放心了。”杨千骏低笑,“徐裘安和练白棠联手扳倒了方悯,汉王失了条走狗,可见此人也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秦轩颔首,随即不屑的道:“汉王成不了气候!只是要提防他再向练家下手。”
冷风微袭,丫鬟掀了帘子,罗氏捧着一盆晶莹剔透的鱼生笑吟吟的端上案:“秦大人,尝尝妾身的脍鲤鱼。”
瓷白的浅盘中垫着层白纸,不过十来片纤薄的粉色鱼片围着朵胡萝卜雕成的莲花静置其中。
光看那刀工与摆盘,便是种享受。秦轩瞧了眼杨千骏,不无艳羡的道:“夫人费心了!”
罗氏抿嘴甜笑:“趁着嘴里清爽,先食鱼脍,我这就炙肉去!”
感受着鱼片在嘴里如雪融化的感觉,秦轩赞道:“只取鱼腹最肥嫩的部位——尊夫人这手刀工,已入臻境!”
扬千骏笑道:“她这手本事,是我岳家家传。我岳父生平无甚爱好,就喜口腹之欲。我岳母便学了厨界的十八般武艺。后来,尽数教给了我夫人。”
食完一盆鱼生,垫在盘底的白纸依旧光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