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苍老得仿佛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他还知道回来?”郑氏低咳了两声,冷笑连连,“他恨不得跟我生死不再相见呢。”
高鉴明皱眉,他最不乐意见到母亲这般模样。嘴里说着狠话,心中又放不下父亲。他扯开话题,道:“今儿个爷爷跟我提了提益明的亲事。”
郑氏猛地警醒,一把捉住儿子的手问:“他看中了谁家的姑娘?”
“也没定,说是练家二房,练绍达的女儿。”
郑氏微有些吃惊,随即笑了起来。她虽在病中,外头的消息却没一件拉下。“是练白棠的妹妹?”
“是她。”
“你爷爷的心总算没偏到底。”郑氏舒了口气。“练白棠虽有本事,练白兰能有什么能耐?”
“我也是这个意思。”
“高益明想走仕途,最好的法子是等他中了进士甚至中了举,到那时,自有名门贵女可选。现在定下个小门小户的练白兰,将来必然后悔。”她拍拍儿子的手,“你便促成此事。卖个好给你父亲。”
高鉴明笑道:“儿子知道了。”
既然高家有心促成,白兰也愿意。苏氏一听高益明的条件,高家主母又是出名的贤惠人,自然没有异义。白棠得三方首肯,立即着手两人相看的事宜。
这件事,被徐三探知了。
徐三每日落值,就往松竹斋跑。每回都换着花样给白棠带东西。
他知道白棠的喜好,所以选的礼物每每都让白棠无法拒绝。有时是波斯传来的工艺品,有时是块造型奇特的木料,还有他亲自描绘下来的,宫里头各色布料的花纹——铸印局里的师傅们见到徐三从皇帝内务库搬了许多布,竟然认真的描绘图纹,一个个目瞪口呆!
杨千骏忍不住轻哼了声:必是讨好练白棠去的!
“公办时间,不许办私事!”
徐三抬头笑道:“杨师傅,我这怎么是私事呢?我这是在练画功啊!将来也能为师傅们设计漂亮的印章啊!”
杨千骏一时无言以对,暗恨:陛下怎么偏偏纵容他祸害练白棠呢?
多少,他也猜出些皇帝的心思。只怕皇帝是看重白棠对徐三的影响力——宁愿祸害了白棠也不愿让徐三再着魔入了歧途!
天家无情!
徐三这日落值时,恰巧遇上都察院几个御史,对着他指手划脚的大放厥词,骂他伤风败俗,毁了中山王一世英名!
杨千骏面孔一沉:徐三唤他声师傅,又是他下属,怎能任他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欺负?
他刚要开口,徐三已经掏了掏耳朵大声道:“爷我怎么伤风败俗了?爷我坦坦荡荡的喜欢一个男人就伤风败俗啦?要是要爷瞒着不说,骗娶了好人家的女儿,再在外头鬼混那才叫伤风败俗!南京城里这样的公子哥可不少,怎么不见都察院的御史骂上门啊!”
那几个御史顿时被徐三怼得哑口无言。
“你们以为让爷我喜欢上很容易么?”徐三得意的道,“我家白棠文采风流,素手匠心。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其他男人白送我,爷也看不上他们半根头发!”
杨千骏简直没耳听:三爷,你家白棠不在此处。用这不着般阿谀奉承表忠心!
徐三表示:就算白棠不在此处,他也有法子将这话传到白棠耳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