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
白棠被太孙缠绵的目光瞧得心头乱跳。太孙,您将来是坐拥天下的人,千万别跟他杠上啊,他睡不起!
茶壶在泥炉上沽沽的冒泡,白棠一时紧张,竟直接用手取壶,被滚烫的茶壶把手烫了下。
太孙大惊,伏身捉着他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棠还没回过神,抬眼竟见徐三立在楼梯口,面带薄怒,眼睛半眯,嘴唇一丝冷笑,抱着胳膊道:“爷是不是来得不巧?”
太孙并没放开白棠,白棠自个儿甩了他的手,解释道:“烫了一下。”
徐三眉头一紧,上前握着他手指就含嘴里。
白棠哭笑不得:“烫伤,又没破,你越含越痛。”
徐三瞪了他一眼,对太孙道:“我带白棠去药铺。太孙自便。”
太孙垂头摸了下鼻子,没脸看他们洒狗粮了。
“孤且告辞。”他看不惯徐三那醋样,登起戏弄之意。笑道,“松竹斋的茶别具一格。孤今后要多来叨扰白棠了。”
徐三双眉倒竖,太孙已经笑着下楼扬长而去。
取了随身携带的跌打伤药抹白棠指间,徐三没好气的质问:“爷没提醒过你,不许和太孙单独相处?”
白棠无奈道:“那可是太孙!”难道自己还能赶人么?
徐三磨了下牙,起身就走。
“你去哪儿?”
“进宫。”
“进宫?陛下才到北京,正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哪有空见你?”
徐三哼了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棠好笑道:“这点儿事也值得你去告状?太孙……又没做什么。”
告状?徐三楞了楞。捂了额头哀叹一句。告个屁的状,他要求旨允他迎娶白棠啊!
但是这话现在又不好对白棠直说。白棠压根没嫁人的概念,就算有,大概也是想着如何娶他进门吧?!
他倒不介意做上门女婿,只怕皇帝和老娘大哥要发飚。
白棠忽然想到什么,蹙眉问:“你倒来得及时?”他瞄了眼楼下,“谁是你的眼报神?”
徐三扭过头,切。当他傻么,才不会自毁长城呢。
全宏响亮的声音飞上楼:“哟,这不是宝晋楼的肖掌柜嘛。您怎么有空过来啦!”
“呀,柳老板,黄老板,你们怎么也来了?”
白棠微微一笑。高丽纸将他们引来了呗。
柳老板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柜台上光亮如缎般的白纸:“我就说嘛,怎么街上客人人手一扣(百张为扣)高丽纸。原来真是白棠仿制成功了啊!”
自白棠道出高丽纸的原材料是楮树皮后,南京还真有不少人家开工制纸。可惜制出来的纸与鼎盛时期的高丽纸还是大有差距。但练家仿制的高丽纸,品质却更胜原品一筹!
这可羡慕坏了同行。
宝晋楼肖掌柜听得练家新店开张用高丽纸做噱头吸引顾客,原本不以为然。眼见客人纷纷涌往他们的铺子,这才好奇起来。派了伙计去打听,惊知练家的高丽纸品质不俗。
那可就怪了啊。现在的高丽纸,十中难寻一二上品的。练家哪来这么多上品纸还买百送十?
这不亏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