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激灵,频频点头,赞道:“裘安说得有理。”
“所以哪,要么让雪芜诈死,悄悄进府。还得禁足府中不得外出以免让人认出来。要么,就让伯忠再等等。”徐三的口气意味深长,“自有水到渠成之时嘛。”拖他个三年五载,看他能奈何!
朱瞻基瞧着徐三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果然让白棠调教得脱胎换骨了!
徐三与阿寿出宫,一路无言。直到宫外,阿寿才用力拍了徐三的肩膀道:“好小子,有你的!伯忠那瘪犊子,做出的事忒不厚道!朱瞻圻再不像话,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从没对不起过他。朋友妻不可戏!何况又是为了那种徒有其表贪慕虚荣的女人!他呀,瞎了眼了!把鱼目当珍珠!雪涵哪里比不上她堂姐?”
徐三冷哂:“只怕他还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大情痴呢。”
阿寿嘿了声:“可不是!”
徐三回到家中,却见白棠在书房钻笼箱里,四处翻找东西。
“找什么呢?”
“《湖山平远图卷》啊!”白棠头也不抬,“我明明记得收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徐三悄悄退了一步:“那你慢慢找吧。”
白棠听出他口气中心虚之态,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大喝一声:“徐裘安!”
徐三脖子一缩,迈开长腿就跑。
“姓徐的!”白棠撩起衣摆就追,“是不是你偷了它?”
徐三边跑边叫:“什么偷不偷的?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的东西也不就是我的?就那张画,又不是吴道子宋徽宗的大作,我犯得着偷?不过是帮你换个地方保管而已。”开玩笑!那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够留在白棠身边?
“换个地方保管?”白棠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画在哪儿?你给我拿出来!”
徐三被他逼到花园墙角,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迎上白棠的愤怒:“我不交又怎样?”
白棠指着他鼻子:“你——”
“我就是不放心那张画。”徐三豁出去了,“谁知道那张画还会出什么妖蛾子?万一哪天又把你弄走怎么办?我可不要做鳏夫!还有,万一它把我变成女人怎么办?你可得磨镜了啊!”
白棠怒极反笑:“你变成女人才好呢!”
“那可不行。”徐三嘻皮笑脸,“没了我,谁侍候你?”
“别跟我来这套。画呢?”
“你尽管放心,画嘛,还是好好的。但是,早让我远远的送走了。”徐三正色道,“白棠,不是我不放心你。我一千一万个放心你。我就觉得那画,还是离咱们远些的好!”
白棠心中对《湖山平远图卷》隐隐也有些忌讳。暴怒之后平静下来,倒觉得徐三这么做,未尝不是个解决之道。
他重重的一哼:“你的心倒挺大。”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在徐三眼里竟轻描淡写的一挥而过。还极有默契的绝口不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只是偶尔看向自己的眼中,多了几许只有他才明白的嘲谑之味。
徐三陪笑道:“我是真心为咱们好!”
白棠没吱声,转身往回走。
“白棠,我跟你说,今天我狠狠的整治了番张伯忠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