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乏味,一天到晚只做两件事,读书,写字。三月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
“常言道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都三个月了,自然是天翻地覆。当初我一心备考,如今没有了考功名的压力自然要放飞自我了。”
“陆兄这是自我贬低了,陆兄要真的那么在意功名利禄,当初为何不愿留京?”
“那是你太抬举我了。”陆笙轻轻的拈起棋子,“你先还是我先。”
“黑子先行,还需多说?”沈凌啪的一下摁下棋子。
“你说的不错,皇权富贵在我眼中确实不是那么重要,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如果考不到功名,又会如何?”
“如何?我没想过。”
“我会饿肚子!我饿肚子没关系,但不能让阿狸跟着我饿肚子。功名利禄不是我所求,却是我所需。得不到的人没资格轻言不在乎或者放弃。”
紧跟着陆笙一子,沈凌淡淡的笑了,“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秘密!”陆笙快速的按下白子,“你是南陵王世子,当初是怎么愿意和我交朋友的?别说你看到了我某个不凡之处?”
“因为眼瞎!”沈凌头也不抬的应对陆笙的兵锋。
一盘棋下完,陆笙的一叶扁舟已经冲破近海沿着海岸线抵达到了福州地界。
手中有地图,船头有指南针,两人以内力催动之下小船如穿梭机一般快如闪电。海豚在身后追逐嬉戏,没过几息,便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行走了一夜,终于抵达了离莲花寺最近的港口。莲花寺位于悬崖之巅,山路崎岖。但就算如此,每日都有虔诚的香客不辞辛苦的上山进香。
莲花寺背面是悬崖,悬崖之下便是一望无尽的大海。左边青山重重,右侧仙云滚滚。好一处世外圣地。
陆笙抵达莲花寺已经黄昏,进香的香客也都已经陆续的下山。陆笙来到迎客亭,迎客僧连忙上前。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天色已晚,两位施主还是不要再上山了,山路崎岖,以防有所闪失。”
“我们是来找惠静禅师的!”
“阿弥陀佛,请问两位施主是何身份?寻我们主持所谓何事?”
虽然得道高僧没有自持身份的说法,但人名气大了,必要的保护还是需要的。要是谁都可以求见惠静禅师,那么每天求见惠静禅师的人都能把莲花寺给挤爆了。
沈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制令牌,“小师傅,你把这枚令牌交给惠静禅师就好。”
“好,施主请稍后,小僧这就去通报!”
话音落地,小沙弥突然间腾空而起,不走山道,而是直接跃上身边的悬崖峭壁。而后手指成爪,狠狠的刺入山壁之中,再一次如苍鹰一般腾空而起。
这潇洒漂亮的轻功,看的陆笙一愣一愣的。
倒不是陆笙没见过更漂亮的轻功,也不是小沙弥的轻功好到连陆笙都要自愧不如。而是小沙弥一看就是在寺中属于地位最低的那种。
杂役之上,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弟子。
但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弟子,竟然能有如此漂亮的轻功。而且,方才小沙弥一抓刺进山壁岩石,没有后天七重境的修为绝难达到。
莲花寺不愧是莲花寺,随便一个弟子,武功修为都比苏州门派中那些宝贝弟子强。
“很惊艳吧?莲花寺毕竟是佛门十大圣地之一,也是唯一一个最接近人间的佛门圣地。其余的佛门圣地,都是藏于深山密林之中远离红尘,甚至有几个佛门圣地,仅仅存在于传说。”
“如果莲花寺弟子,各个都是由此修为,那妙远和尚的修为倒不显得多么了不得。”
“本来就是如此!”沈凌望着远处隐隐若现的寺庙轮廓,“莲花寺弟子进入寺院之后,先要做十年杂役弟子。砍柴,挑水,种菜。
十年期满,才会分配到寺中的三十六房修行武功,最先从罗汉拳修起,五年后,择其优者进入般若堂,菩提院等十二院,而后会专心修行佛法武功。
如此按部就班,莲花寺弟子的武功就相对就比较均衡,同一代的弟子,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也不会有跟不上进度的。”
“嗯,十年挑水砍柴,除了磨练弟子心性之外也为了给弟子打好基础。这种教导方式虽然有可取之处,但却会让很多惊采绝艳的弟子就此埋没。”
陆笙想起了前世的少林寺,金庸系武侠小说中,被少林寺耽搁的天才不再少数。张君宝,火工头陀之流的不说,就是虚竹,武学天赋也绝不在段誉乔峰之下。
“陆笙,以前我也有你这样的想法,认为莲花寺这是在埋没人才。但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
“为何?”
“在我们眼中,莲花寺是武林圣地,八十一绝学名扬天下。但是,在莲花寺的心中,他们只是寺院而已。
他们习武,是为修禅,所以他们眼中的人才,只有对佛法精通的才是人才。”